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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但是因為人數太多,便和滿族的八旗一樣形成分支。張家有五個分支。
這個人應該是古樓建成之後才下葬的。此時我又想到了樓下的千手冢,意識到這些手也許不是我想的那樣。會不會是因為在古樓的遷移過程中,上一幢古樓中的屍體太多,無法把棺木運到新的古樓中,所以某些不重要的人就以手代身,入葬其中了?
而且,從字裡行間我可以看出,“棋盤張”這一支在張家是很有地位的一支,原因是“棋盤張”身懷麒麟。現在還看不出這隱喻了什麼,不過,我隱約能猜到關鍵。
看完墓誌銘,胖子就對我努了努眼睛,指了指邊上的黑色大棺,意思是,要不要開了爽一把?
我看了看邊上的棺材。黑木棺是用和古樓一樣的木料做成的,上面上了三層黑漆,顯得莊嚴肅穆。胖子用手抹掉上面的灰塵,由於時間過於久遠,很多地方的黑漆都開裂了,露出了老舊的木色。
我的建築系學生的毛病犯了——我意識到最下面流沙層的另—個作用了。
這裡的地下水系十分豐富,山體內部非常潮溼,對於木結構的古樓有相當厲害的腐蝕作用。我們之前經過的流沙層,是防止水汽上湧的防潮層。我估計地下的流沙不止那麼一層。我們的腳能踩到流沙底下的石板,而石板之下,說不定還有流沙。
我看著棺材,覺得必須開啟。雖然不論經歷過多少次,我對於開棺這件事情還是心生恐懼,但是事到如今,難道還能視而不見?
張家是北派傳承,胖子說要以北派之禮待之,我心說,其實是以北派之禮盜之吧。
盜墓北派已經沒落很長時間了。一方面,現在的盜墓賊越來越功利,裝置也越來越先進,根本沒有心思去遵守這些繁文縟節;另一方面,北派的規矩使得傳承越來越少,不像南派沒有門第之分,只要你跟我我就教你,一切為了最後的金錢利益。所以南派的技藝不僅沒有斷代,而且一直在延續發展之中。
我問胖子要如何做,胖子用衣服當掃帚,把房間的灰塵聚攏了起來,弄得塵土瀰漫。他一邊咳嗽一邊捧著一捧灰塵到了房間的東南角,插上幾根香菸,剛想點,發現不對,就問我:“天真,你的煙是什麼牌子的?”
“黃鶴樓啊。”我道。
“來,來,換換。”胖子把我的煙要過去,“咱不能讓小哥的祖宗抽我這八塊錢一包的。咱們第一次到訪,不能給小哥丟面子啊。”
說著胖子點上煙,對著牆角拜了拜:“這個……咱們和你們家張起靈是朋友,咱這一次真不是來倒斗的。我們是……我們是……算是來串門的。看完各位長輩,那個……順便給小張補補功課。您也知道,你們家小孩記憶力都不好。那個,小張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所以我打算問個路,您要是知道,您就什麼也別幹,什麼也別說,您要是不知道,您就保持原樣就行了。此致敬禮,阿彌陀佛,禿驢你竟敢和貧道搶師太。”
我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拍了他一下,把他揪了起來。兩個人甩出鐵刺,分開兩邊刺入棺材蓋的縫隙之中,先撬起封棺鐵釘,然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沉重的棺蓋推往一邊。
棺蓋落地的時候,整個樓板都在震動。我們捂住口鼻,扇走灰塵,就看到棺材之中,有一層棉絮一般的東西。我用鐵刺撥弄了一下,發現那是一種奇怪的黴菌,就像是蜘蛛網上沾滿了白色的碎棉。
胖子用鐵刺撥開這層東西,就露出了裡面的屍體。屍體已經完全腐化了,只剩一具白骨,四周有一些殉葬的東西,數量很少,都被裹在那種奇怪的“棉絮”中。胖子用鐵刺挑起一件來,發現是一把小匕首。
匕首的殼已經完全爛得好像一塊八寶桂花糕了,上面的寶石就像紅色的櫻桃和綠色的葡萄乾。我把匕首抽了出來,就發現這是一把黑金短刀,比悶油瓶的那一把略短,造型不同。刀在手電的照射下發出黑光,顯得無比鋒利。
刀柄也腐朽得很厲害,我拿著刃口,把刀柄敲向棺材板,把上面的爛片敲掉,就沒剩下多少東西了,剛想把它拋回棺內.胖子立即阻止道:“你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好不容易有點東西,還挑三揀四的的。帶著,帶出去重新做一個柄,給小哥做生日禮物也行啊。”
“***知道他什麼時候生日?”我道。
胖子把黑金短刀接過去,包好放進揹包裡,說道:“估計他連生日是什麼都不知道。隨便找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告訴他生日到了就行了,以他的性格,他也不會問什麼是生日。”
也對,是一好招,我心說。不知道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