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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我吃飯吧,我還沒吃飯。”
“現在嗎?可我們晚上還有活動,沒時間呀。”
“在學校食堂就好,不用出去。可以嗎?”
老庚猶豫了一下,說:“算了,出去吃吧,你等我,我回宿舍換衣服。你要不要去我們宿舍坐坐?”
小蟬微笑著把鼻頭緊了緊,說:“好啊!”她眼睛很大,又勾著深藍色的眼線,鼻頭一皺,眼圈就嬌俏地圓鼓起來,自有一派*。老庚不由多看了她幾眼,才轉身向宿舍走去。他故意加大腳步,把小蟬甩後了一段距離。
二狗和劉子涵都在宿舍,只有唐希文為了明晚的迎新會到奉賢校區佈置會場去了。劉子涵向來很少和女生接觸,而且更是討厭到會男生宿舍玩的女生,認為她們太隨便,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對小蟬就有幾分敵意,只悶頭看他的書。二狗是見過小蟬的,儘管沒怎麼說過話,那時常和老庚一塊出去玩的。小蟬也一定還記得二狗,進門就對他笑了笑,然後在對面老庚的床上坐了下來。小蟬在,老庚不好得直接在宿舍換衣服,索性用臉盆裝了衣褲香皂毛巾,對小蟬說:“你坐會,我去衝個涼,馬上就好。”小蟬只輕聲答應著點了點頭,老庚就出去了。
二狗本來倒在床上打著PSP,眼角斜過去正好能看到小蟬的臉。小蟬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間凌亂的男生宿舍,堆滿床頭的散發著汗臭的衣物,橫七豎八躺在地板上的鞋襪,靠在牆角的變形的空易拉罐,一切都在標榜著宿舍主人是一群邋邋遢遢的大男生。然後她看見了掉在地上的一把指甲剪,她傾身去撿,深V的衣服的領子墜了下去。透過領口,二狗一眼看見了小蟬豐滿的乳 房被兩片粉色的胸 罩淺淺地包覆著。宿舍裡的光線是那麼明亮,輕而易舉就刺穿了那些絲線編織物的孔隙,二狗連胸 罩上細小的花邊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A 片裡那些光溜溜的女孩撩 人心智的呻 吟聲突然在耳邊迴響起來,二狗褲 衩裡的小和尚興奮了一下。二狗覺得很尷尬,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好讓自己舒服點。可破爛的床板很不時宜地吱呀一聲。小蟬抬起頭,對著一臉慌亂的二狗笑了笑,把指甲剪放在了書桌的一角上。二狗紅漲著臉,低頭把PSP噼裡啪啦亂按著,也不知玩的什麼遊戲。
3。黑夜比你更早睡去(11)
“騷貨!”小蟬和老庚一離開,劉子涵就翻著白眼罵開了。二狗只顧玩著遊戲,不去理他。
唐希文是下午請了假到奉賢學區去的。一個暑假,新校區倒有了不少變化,圖書館開始動工,工地團團圍著綠色的防護網,裝運水泥廢料的工程車進進出出,在柏油路上留下了一道道交錯的赤色輒痕。路邊原本低矮的樹木也漸漸豐滿。路上的面孔是青澀而透亮的,對於那些剛結束高中走進這裡的新生,生活還滿是幻想,滿是希望。懷揣青春,有什麼是不能的呢?有大把的時間大把的精力供他們去揮霍,流失的不過是夏日裡的繁花一點,無傷大雅,不關性命。明媚是一種格調,不是任何人任何時候都有資格去享受的。
3。黑夜比你更早睡去(12)
那看管大禮堂的大叔居然還記得唐希文,熱情地幫著搬鋼琴,掛布幅。忙完已是晌午,唐希文出大禮堂來,幾滴冷雨就著風落在臉上,才知道下雨了。唐希文沒帶傘,只得回大禮堂坐著。雨卻漸漸大起來。
新校區的大禮堂要氣派宏偉的多,隻身坐在當中,會有一種渺小的感覺。唐希文坐了會,乾脆爬到二樓過道上,就著窗看著外面的雨景。
新校區在城郊,沒通地鐵,周遭也沒多少人家。臨正門是條寬闊而筆直的公路,沿公路往東步行一二十分鐘就可以看到大海。那海水,汙渾得像翻滾的泥漿。然而這並不妨礙人類享樂的天性,政府投資在一處淺灣築壩圍海,將壩內海水淨化,又造了人工沙灘,很快,這就成了這座繁華的都市裡工作一簇週末的去處。假日裡那擁擠是有些不堪的,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城市是現代文明製造的監獄,內中的樂趣是一種金錢與時空的奢侈,是須要用一生的精力與自由去贖買的。
唐希文記得大二班上團隊活動去過那地方,麥麥在沙灘上被一塊浮木上的釘子紮了腳,還是他揹著她從沙灘走到馬路邊打車去醫院包紮。他記得她在他背上,輕輕伸過腦袋貼著他耳朵說:“能被你一直揹著就好了……”那時他感覺心臟被猛地揪了一下,不知道是慌張還是高興。
新校區真的個好地方,遠離人煙。那些沿河的垂柳在雨裡是一種情調。唐希文很懷念在這的生活。
到近天黑雨還不見小,唐希文看還得一段時間才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