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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唐冰茹噗嗤笑出聲來，身子往身邊一蹭，表情上不可思議：“古代就有‘槍手’，到了現在叫做古為今用吧。”
隋呈信“哈，哈”自嘲地笑了兩聲，繼續講道：“嘉靖十八年，就是1539年，吏部尚書吳鵬的兒子吳紹，請了‘槍手’代考，取中第二甲進士。還有萬曆初年，也就是潞王的同胞哥哥當皇帝的時候，當時張居正任首輔，他的大兒子張敬修落榜，他下令停止這一科的‘館選’，下一科他的二兒子得個榜眼，再下一科他的三兒子張懋修就成為狀元了。”
感覺口渴了，隋呈信喝下幾口水，又把瓶子遞給唐冰茹。但她沒喝，把瓶子還給了隋呈信，似乎聽是主要的。
“據說，”水瓶在隋呈信手裡較快地轉動著，“張懋修的廷試策問卷還是張居正代做的呢，如是真的，這可是從古至今官階最高的‘槍手’吧！其他輔臣也紛紛效尤，他們的兒子們‘相繼得舉’啊！”
“還是你學問深，”唐冰茹說，“過幾天，抽空，你還得講一講呀！”
“你冰茹可別誇我，”隋呈信彎曲著的雙腿抖摟幾下，跳出在女人面前羞答答似的謙虛，“咱是坐在明朝的墳上講明朝的事兒，真要想聽，回去要好好備課嘍。”
“逗吧隋老師，你備課的稿紙是腦子，講古人考試作弊那是做湯的佐料，現在填飽肚子才是當緊的，你餓了吧。”
“飽來唱，餓來說，不知飽餓是潞王啊。”
唐冰茹拍拍他的大腿，收起遮陽傘，又對他說：“走啊，拿著屁股下的那張報紙，柏樹林裡有圓臺子和石墩，吃去吧。”隋呈信隨她入林，她又拿出兩張報紙，圓臺上一張，墩子上一張。他把報紙蓋上一個墩子，然後把塑膠袋子往圓臺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下去。唐冰茹扒拉開塑膠袋子，一一往外拿，一瓶水，兩個燒餅，兩根黃瓜，兩個西紅柿，一聽豆豉沙丁魚，一聽午餐肉，一把小刀子，兩雙一次性筷子，一包切好的羅鍋居豬頭肉。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舞弊人生（四）（8）
看著堆滿檯面的吃食，隋呈信說：“提著死沉，東西太多，那兩個西紅柿怕是擠成柿餅了吧，還都是肉，是餵豬還是餵狗呢？呵呵。”唐冰茹說：“說話搗蛋，喂人呢，吃不完兜回去餵你家小狗吧。哎呀，忘了忘了，沒帶酒啊，你喝酒嗎？”
隋呈信說：“喝，我是喝酒不吃飯，吃飯不喝酒，今天正好。”唐冰茹說：“不好的，是我疏忽，改天請你喝。”開啟兩個聽子，隋呈信拿著小刀在午餐肉上划著小方塊，唐冰茹拿根黃瓜咬著吃。
吃了一會兒，唐冰茹說：“才一點半，吃完就回去未免太早了。”隋呈信嚼著豬頭肉，說：“噢，不回去，咱倆乾瞪眼，聽鳥叫？”
唐冰茹掰了一小塊燒餅送入嘴裡，口齒含糊地說：“比……比干廟離這兒遠麼？”隋呈信說：“大概不到二十公里吧。”
唐冰茹放下筷子，說：“吃過，去那裡瞧瞧？”隋呈信說：“沒車咋去？長途跋涉咱又不認路，僱輛農用奔馬，會把你骨頭躉散架的。”
唐冰茹呢嗔地說：“要去，散架了有你呢。”隋呈信說：“比干是林姓祖先，到那裡再給你講講妲妃是咋樣害比干的。”
過後的半個月時間裡，唐冰茹摸清了隋呈信的上課規律，對他展開了一系列的電話轟炸。電話聲聲、餘音嫋嫋使得隋呈信心裡面癢癢的，當然他也不是乾等著挨炸，也主動出擊，坐不住時，也打電話過去。
五月初的這天下午五點來鍾，唐冰茹把隋呈信約到了自己家裡。冰箱立在廚房門口，像個養得白胖的痴傻廚師，唐冰茹正在廚房忙活。隋呈信站在客廳的茶几旁邊，問道：“你愛人還沒下班？”唐冰茹往外勾了一下頭，說：“出差了，昨晚剛走。”
隋呈信再問道：“今晚回來嗎？”唐冰茹說：“不的，估計下星期吧。”
隋呈信想了想又問道：“孩子呢？”唐冰茹說：“送她外婆家了。”
查完了戶口，他那一顆忐忑的心“咕咚”一聲掉進了肚子，然後他嘴叼一支菸，在屋裡轉悠開，小腿肚子比問話前結實有力了。
唐冰茹擺置著餐桌，聲音大了些：“來，隋老師，開飯。”正在臥室思量著雙人床的隋呈信應著聲回往廚房。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舞弊人生（四）（9）
幾碟子菜、一瓶酒、兩雙竹筷子、兩個白瓷小酒盅擺在桌面。隋呈信和唐冰茹當面坐下，進行著喝酒前的幾個小程式。隋呈信喝口酒，夾口菜，誇讚說：“味道不錯，不錯。”唐冰茹把筷頭擱上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