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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驚疑不定,這書生白了他一眼,大聲道:“夠不夠招那可人姑娘留宿一夜?”金公子笑道:“綽綽有餘。”
搖扇書生得意之極,將手中摺扇“涮”地一收,在右手五指之間,漂亮地翻來繞去,瀟灑之極:“可人姑娘今晚該是我的啦!”刑剛大怒:“喂,你這小子今天是衝著老子來的?”
搖扇書生笑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我只是衝著可人姑娘來的。”刑剛逼上一步:“不行,凡事有先來後到。”
書生不甘示弱:“可惜你錢不夠多。”
刑剛怒吼:“老於先把你宰了!”
書生冷笑:“在下正想先除一情敵!”
刑剛左手採腰,右手斗大拳頭直取書生面門!未料左手一探是空,他數十年不離身的幡龍鞭已不在身上啦!
那書生亦自不弱,摺扇一擺,逕取敵人脅下,左手五指如抓似把,後發先至,已到了敵人喉下。
刑剛號稱開外鬍子王,功夫甚是了得,右手由拳變掌如刀直砍書生左肘,左手由下往上穿入。一招“冰河倒懸”,擊向書生下顎,又狠又毒!
就在二人各以生平絕學互攻,要取對手性命,金公子卻適時伸手,一探一拂之間,就已逼退二人,含笑道:“在無花宮千萬別爭風吃醋!”
他有意無意的望了在廣場上吃喝閒聊的衙役一眼:“在門外由他們管,進了門嘛,哼哼!”只見那位姜班頭也正好回頭瞧向這邊。
刑剛與書生雖是膽大妄為之人,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去惹官衙。
金公子將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塞回書生手上:“錢多不能壓錢少,後來更不能趕先到!閣下何不考慮一下先玩玩別的姑娘,下次總會輪到……”
他只是輕鬆揮手,就能化解以生命相搏的二人,書生知道此刻與金公子翻臉,非但討不了好,反而會給刑剛有可乘之機,只得忍氣吞聲,怒視刑剛。
金公子又對刑剛道:“說到先來後到,你卻要排在這位老丈之後啦!”
他一指那位錦袍老者:“他老人家可是規規矩矩,從昨夜就已留下了今宵的渡夜資…”這下連刑剛都也氣苦。
被指明今晚有資格與“可人姑娘”共赴阮臺的那位錦袍老者,大約也不想有人破壞情緒,上前打圓場道:“其實無花宮中的姑娘,個個美如天仙,個個都能侍候得男人銷魂蝕骨,樂不思蜀。”
刑剛這個粗人莽漢的脾氣,管他黑貓白貓,會抓老鼠就是好貓。能侍候男人就是好女人……這樣一想心情豁然開朗,一推那書生手道:“走,先進去找個地方,叫一桌上好酒菜,老子請客邊吃邊找。”
他這開口老子閉口老子,雖是口頭裨,聽在耳中也是極不舒服……卻又發作不得。那錦袍老者瞧在眼裡,一拉書生衣袖,將他扯過一邊,道:“不必氣苦,老朽也是隨便指個姑娘,就安心排隊等候,今晚雖是輪到我,但也可以讓渡給你,由你享用。”書生意外之極,瞪大了眼睛。
錦袍老者又道:“照你的意思,就以你手中這方玉佩為交換。”
刑剛臉色又變,但是無法發作。
不必硬拚硬鬥也能獲勝,書生當然毫不猶豫,將玉佩往他手中一拍:“就名麼說定了。”錦袍老者笑道:“一定一定。”
書生哈哈大笑,伸開雙手,左挽錦袍老者,右挽紅臉刑剛:“走,進去叫一桌上好酒菜,在下請客。”
正要舉步而入,金公子又攔住:“慢點。”
書生怒道:“又怎麼啦?”
金公子道:“閣下的扇子不留下嗎?”
書生道:“扇子也不能帶?”金公子道:“別人的扇子儘可帶上十把八把,閣下嘛……”刑剛一怔:“他的扇子就不行?”再一打量,失聲驚呼:“原來你就是名滿江湖,人稱‘玉扇書生’的—胡辛,胡大俠。”胡辛大笑:“想不到你刑剛偏處開外,竟也聽過我胡辛之名?”
刑剛卻一甩手將他推開,道:“此地禁止鬥毆,走,咱們到外面去。”錦衣老者一徵:“你怎麼得罪他了?”胡辛更是狂笑:“我胡辛這輩子得罪的人太多,那裡會記得在何時何地,為何開罪於他。”刑剛吼道:“你可記得,去年在張家口獨孤蓊客……”
胡辛大笑:“原來是為了那兩隻‘百年老套’?”
他走向刑剛:“胡辛闖蕩江湖,隨時會得罪任何人,也隨時準備拿命來賠,不過今晚……”他望了望錦袍老者一眼:“胡某卻非得要先嚐嘗那‘可人姑娘’的美味不可!”刑剛怒吼:“不行,獨孤蓊客的仇等不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