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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銀花娘恰在此時發出一聲嬌媚無比的呻吟,引得席間諸人均注目過來。方孝孺一眼便看見展翼的手正在銀花娘衣衫中活動,臉上頓時泛起了不豫神色。
展翼接受著諸人的注視,卻沒有絲毫拘束的感覺。他掃一眼席間眾人,道:“各位大人還是先想好萬一失敗如何保護皇上吧!”
連在對面廂房中監聽的胡秋聞言亦要一震。方孝孺更不掩飾其敵意,向黃子澄冷冷道:“黃大人,這位少兄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說話?”
展翼不理會他的話,續道:“無論多麼強大的王朝,一旦內部朽壞,敗亡之期,便已不遠。而內部之朽,首先便在這繼承一事之上,強秦二世而終,便是典型。太祖有鑑於此,試圖建立一套最為合理有效的傳承製度,是以燕王雖雄才大略卻不得繼承。”
黃子澄聽得連連點頭,方孝孺亦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理。
展翼道:“其實太祖做法不錯,但他最大的失誤便在於盡誅功臣老將而未殺燕王。耿炳文雖在,不是帥才;李景隆沒有實戰經驗;其餘徐輝祖與燕王至親;沐家須留鎮雲南諸蠻。朝廷雖大,竟無可用之將。燕王一旦起事,誰能當之?”
高巍又看一眼身邊女子,問道:“照少兄所言,我等竟是什麼也不須做,只待燕王縱兵金陵了?”
展翼冷冷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我又不食他朱家俸祿,為何要操這個心?”
方孝孺只是喃喃重複著:“主憂臣辱,主辱臣死”八個字,再無他話。
這時高巍身邊那蒙面女子開腔道:“公子洞燭局勢,令人佩服。不知此情此景,換了公子,是否還能有作為?”
她的問題雖是關乎國計,但她的聲音中隱隱流露出一種不關心的意味。另外她的聲音雖動聽,卻令人感到無情和不可接近。她帶著斗笠面巾,令人無法看到她的臉,但如此反增加了她神秘的魅力。
展翼見高巍臉上流露出嫉恨之色,頓時對這神秘女子大感興趣,卻轉向雲娘道:“雲姐,自上次一聆妙音,至今難以忘懷。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呢?”
雲娘一笑,望向黃子澄。黃子澄點頭道:“若不是展兄弟的面子,縱然是我想聽,雲娘也未必肯呢!”
在座眾人,本來誰也沒有聽歌的興致。但云娘歌聲一起,仍是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
只聽雲娘唱道:“藻國悽迷,曲瀾澄映。怨入粉煙藍霧。香籠麝水,膩漲紅波,一鏡萬妝爭妒。湘女歸魂,佩環玉冷無聲,凝情誰訴。又江空月墮,凌波塵起,彩鴛愁舞。還相憶,鈿合蘭橈,絲牽瓊腕,見的更憐心苦。玲瓏翠屋,輕薄冰綃,穩稱錦雲留住。生怕哀蟬,暗驚秋被紅衰,啼珠零露。能(同“寧”)西風老盡,羞趁東風嫁與。”
在座諸人,除銀花娘外,都識得此闋為南宋吳文英的過秦樓。原是詠荷,隱寫一位美豔女子一生之哀怨。雲娘會唱此闋,亦有自傷的意思,只不知是唱給誰聽。
半晌,眾人方從這哀怨悽迷的氣氛中解脫出來。
展翼注意到林靜眼中隱有淚光,想是早年亦有過一段不可言傳的心事。
那蒙面女子居然再度開口,問的亦是同樣的問題。展翼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寵辱不驚的神秘女子沒有辦法。而其他人亦流露出注意的神色。
展翼道:“其實局勢尚未至不可收拾。燕王準備良久,至今仍未發難,可見得他也未有成算。當前之計有兩條,但都不能治本。第一便是精選若干高手,刺殺燕王。一旦成功,其子碌碌,燕藩再不足慮。”
林靜來自東廠,對這方面自然較熟,蹙眉道:“要刺殺燕王並非那麼容易可以辦到呢?”
展翼道:“刺客未必能得手,但至少能分去燕王心神。更要散播謠言,務必使燕王疑心是其他藩王所為。燕王不能全心投入軍政,對朝廷自是有利。另外便是不能削藩,此時削藩,無異於將諸王都逼到燕王那邊去。寧王、周王均坐擁重兵,且靠近燕王領地,燕王勢大,對他們亦是一種威脅,若能加以利用,朝廷立可憑空多一重保障。總而言之,便是要令諸王仇燕王而親朝廷。同時,燕王此人有一大弱點,便是好大喜功。朝廷可下密旨,令其備邊,燕王定會出塞求功。無論勝負,朝廷均無所費,而燕王財力、軍力均會消耗。此消彼長,燕王便再無機會。”
高巍見身邊女子微微點頭,顯然已被說服,不由得置疑道:“這法子聽來有理,但如何取信諸王,以及燕王立時造反又待如何?”
展翼看他一眼,道:“燕王不會立即起兵,他要等朝廷削藩,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