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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在窗外閃爍,像是一個能看懂人們心事的神靈在一下一下地眨巴眼睛。這一夜,潘金蓮想著自己的身世,失眠了。潘金蓮本是一鄉村裁縫的女兒,遙想當年,潘家小女初長成,也就十三四歲吧,當裁縫的爹便叫她繼承父業,學裁縫,並且端出句祖宗名言:“天旱餓不死手藝人。”
潘金蓮腳踩縫紉機,眼睛卻看著窗外的藍天,心兒早飛到那一朵朵白雲上去了。稍長大點,潘金蓮的心思更活絡了。有一天,她和幾個女同學在一起聊天,其中一個原來班上成績最差的女孩說,她在夜總會坐檯,每天小費收入一二百塊。潘金蓮聽得呆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奇地問:“坐檯?那是做什麼呀,每天收入那麼多?”
女同學白潘金蓮一眼,笑著說:“連坐檯都不懂?”
女同學把坐檯的奇聞異事講給潘金蓮聽,潘金蓮聽得臉兒飛紅,像三月的桃花。潘金蓮小心翼翼地問:“真有那麼多錢?”
女同學搶白她說:“這有什麼,有時怕還不止這個數!”
潘金蓮心動了。看來,從男人身上撈錢,是條不錯的生財之道。社會上流行這麼一句話:“男人都是女人豢養的打工仔。”
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學會利用男人才好。儘管潘金蓮想入非非,但如果不是那次機會,她仍然不會過早涉足風月場。是九月的一天,坐檯的女同學在路上又遇見了潘金蓮,打過招呼之後,女同學說:“今晚有沒有事?要不然跟我去玩玩吧。”
潘金蓮扭捏地說:“我去能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會。”
女同學笑笑:“喲,玩玩唄,什麼也不要你做。”
潘金蓮其實早動心了,只是嘴上不願輕易答應,這會兒聽女同學這般說,便點了點頭,隨即又說了句下臺階的話:“話說清楚,在那兒我可是什麼事都不會做的!”
女同學一笑,心中暗想:哪個女孩子初進風月場不是這麼說的?只怕到時候就由不得她了!俗話說,機會總是為有準備的人提供的。在東方紅歌舞廳的包房裡,潘金蓮結識了一個炒股票的張大戶。那天,進歌舞廳坐下不到一刻鐘,女同學就被人叫走了。女同學臨走前,再三囑咐潘金蓮要等她。明明滅滅的燈光下,只剩下潘金蓮一個人呆坐著。她坐了會,站起身來,想到另幾間包房裡轉轉,誰知道剛推開第一間包房的門,裡邊一聲驚叫,一個女孩慌慌張張地往上提褲子,那女孩對面,一個壯實的男人正對潘金蓮瞪眼,怪她壞了他們的好事。潘金蓮再也不敢瞎闖了,她回到原來的包房裡,靜靜等待。女同學終於回來了,她的後面,跟著一箇中年男人。“來來,我來介紹一下。”
女同學熱情地向潘金蓮介紹說,那個男人姓張,前些年做百貨生意賺了錢,這些年在炒股票,“是赫赫有名的張大戶呢!”
女同學眉飛色舞地說。女同學剛說完,張大戶早已伸出手來,將潘金蓮小巧玲瓏的手緊緊握住:“潘小姐,幸會,幸會。”
潘金蓮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景,不知該說幹什麼好。女同學狡黠地眨眨眼睛:“好吧,二位慢慢聊。”
她說著就要告辭,潘金蓮急了:“別,你別走……”
女同學回眸一笑:“放心聊吧,我去去就回來。”
說著“怦”地一聲,將門反扣上了。包房裡只剩下潘金蓮和張大戶兩個人。燈光很暗,也很柔和,潘金蓮用眼睛餘光朝中年男人瞅了瞅,估摸那人年齡在四十至五十歲之間,有些禿頂,相貌平庸但不讓人討厭,相反,由於他總笑著,倒顯得有幾分和藹可親。“來,坐過來點。”
張大戶說。見潘金蓮身子沒動,張大戶移身往這邊挪了挪,潘金蓮象遇見毒蛇似的趕緊往旁躲,張大戶說:“潘小姐,你這是何必?”
潘金蓮被問得臉兒通紅,支支吾吾,好半天應答不上來。“瞧你那羞答答的勁,好一朵嬌羞的水蓮花!”
張大戶迭聲讚歎道,為顯示斯文,張大戶背朗了風流才子徐志摩的幾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那一聲珍重裡有甜蜜的憂愁——/沙揚娜拉!”
詩朗頌結束,張大戶象演員謝幕似的點頭哈腰,潘金蓮心想,這人看不出,倒還真有幾分才氣呢。從張大戶的言談中,潘金蓮簡略知道了他的經歷。年青時,張大戶好打抱不平,一次他的朋友同人鬥架,他去幫忙,一失手,竟將對方打成了殘廢。為此張大戶坐了八年牢。從牢裡出來後,遇上改革開放,他下海經商,跑廣州下上海,長途販布,這樣做了幾年,慢慢發了。後來時興炒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