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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明叔接著說:“咱們都中了鬼咒,但我知道還有活路,只是必須要弄死一個人才行,我看……你們……你們把阿香殺死好了!我辛辛苦苦養了她這麼多年,該是她報恩的時候了。”
這時,我已揣摩出了明叔的底線——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裡總共就五個人,如果殺死我和胖子、Shirley楊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他也就別想活著離開了;想從這地底空間走回喀拉米爾,憑他自己是完全做不到的。而且,明叔他決不甘心死在這兒,在這種情況下,只有犧牲掉他的乾女兒阿香。再退一步,如果我們不答應這個條件,那麼明叔要死的話就拉上所有的人來墊背。
自從祭壇中出來之後便沒回去看過那計時的水晶沙,不過料來那時間已經剩下的不多了。我既然猜測出了明叔的底線便有了辦法,知道老港農還不想把事做絕,既然這樣,就有變通的餘地。雖然沒機會搶回雮塵珠,但可以賭一賭運氣,於是對明叔說:“虎毒不食子,你若是殺了阿香而活命,與禽獸又有什麼區別!你雖然捨得,我們卻不會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不如這樣,你、我還有胖子,三個男人抽上一回生死籤。聽天由命好了。”
明叔見這已經是唯一活命的機會了,但是隻有三分之一死亡機率實在太大,咬牙切齒地說:“我運氣一向不壞。最是命大,可以跟你們搏一搏,但要抽生死籤就五個人全抽,誰也別想坐享其成,否則大家一起死。”
明叔不等我們答應,便已跟著開出條件。各人都必須發個毒誓,生死有命,誰抽到了死籤那是他的命運不濟,不可反悔,還要我們給他一隻手槍,以免到時候有人反悔要殺他。
我看了一眼Shirley楊,她對我點了點頭,我心想這手槍可以給他,因為他不敢隨便開槍。否則後果他也很清楚,於是將Shirley楊的M1911只留下一發子彈,打算過去給他,並想借機將他從石頭上揪下來,但明叔不讓我*近半步,讓我把手槍交給阿香。轉遞過去給他。
明叔一接到槍,便一手舉著“鳳凰膽”,催促我們快發毒誓,時間不多了,萬一有人抽到了“死籤”,來不及舉行儀式,便一切都成空了。
我心想,不就發個誓嗎,這誓咒有“活套”、“死套”之說,“活套”就說什麼天打雷劈,或者八輩子趕不上一回的死法,或者玩點口彩,說得雖然慷慨激昂信誓旦旦,但其實內容模糊不清,語意不詳,都是些白開水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死套”則是實打實的發毒誓,甚至涉及到全家全族,就算不信發誓賭咒這些事的人,也不敢隨便說出口。
我卻並不在乎,但沒拜過把子,也沒發過什麼誓起過什麼盟,對那些說辭不太瞭解,於是舉起一隻手說,準備著,時刻準備著……
明叔叫道:“不行不行,你這是矇混過關,我先說,你們都按我的話自己說一遍。”隨即帶頭髮了個“死套”的毒咒,我們無奈之餘,只好也含含糊糊地跟著說了一遍。
至於抽生死的道具,只有因地制宜,找出一個小型密封袋,再取剛才從M1911裡卸下的五粒子彈,將其中一粒的彈頭用紅色記號筆劃了個標記,代表“死籤”,輪流伸手進密封袋裡摸,誰摸出來“死籤”,就代替其餘的四個人死在這裡,不可有半句怨言。
明叔仍然覺得不妥,又要求大夥都必須用戴著手套的那隻手去摸,我心中暗罵老港農奸滑,然後也提出一個要求,必須讓阿香和Shirley楊先抽籤,這一點絕不妥協,一共只有五隻籤,越是先製取,抽到“死籤”的可能性就越小,但這也和運氣有關,每抽出一隻沒有記號的子彈,死亡的機率就會分別新增到剩餘的子彈上,這有些象是利用健壯式彈藥的左輪手槍,只裝一發子彈輪流對著腦袋開槍的俄羅斯輪盤,區別是參與的人數不一樣而已。
明叔咬了咬牙,答應了這個要求,畢竟有可能先抽籤的人,提前撞到了槍口上,時間一分一秒地不停流逝,不能再有所耽擱了,這種生死攸關的局勢下,沒辦法作弊,我只好硬著頭皮跟明叔進行一場死亡的豪賭,看看究竟是“摸金校尉”的命硬,還是他“背屍翻窨子”的造化大,於是Shirley楊讓阿香先抽籤,阿香自從聽到明叔說可以殺了她,便始終處於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在Shirley楊的幫助下,機械地把手探進密封袋,摸出一枚子彈,看也沒有看就扔在地上,那是一發沒有記號的子彈。
明叔在石人上也看得清楚,使勁嚥了口乾唾沫,死亡的機率增加到了四分之一,在幾乎愉要凝固的氣氛下,Shirley楊很從容地從密封袋裡摸出了第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