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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定神閒地應付完鄒怡萱無妨,回到房裡,紅衣就癱了。
這跌宕起伏的劇情……
心裡止不住地打哆嗦。她橫想豎想,都覺得鄭氏今日找的這一出麻煩,是拜鄒怡萱所賜。
若沒有人跟鄭氏說什麼,她不至於那般容不下顧南蕪,更不至於看縷詞不順眼。
恰好鄒怡萱曾說過,她要除掉兩個人。
那麼……
她除掉顧南蕪的方法,竟是給席臨川下毒。
紅衣愈想愈覺得,此事從頭到尾都可怕得令人髮指。
府裡都知道席臨川中的是鉤吻的毒,至於鉤吻是什麼……連紅衣這現代人都清楚:古代幾大劇毒之一。
是以事發之初,她曾有過一閃而過的奇怪,不明白為什麼兇手即便用了這樣的劇毒也還是沒能一舉毒死席臨川,甚至讓他一眼看出來那是鉤吻的葉子——不想被看出來,撕得碎一些或是取用汁液很難麼?
原來根本就是有意的。壓根就不是為了毒死席臨川,為的就是讓他看出來那是鉤吻,而後才好演下一齣戲。
至於那鉤吻的量是否足以致死根本就不要緊了,眾人的注意力都會在席臨川身上,只會覺得是有人要害他,不會有人輕易想到是要借他來除一小小妾侍。就算再減一片鉤吻葉子,事情也仍舊會和那天一樣,鄭啟會疑到赫契人,然後理所當然地疑到顧南蕪。
接下來也都會和今天一樣,自會有人煽動著鄭氏來興師問罪。
而後,以顧南蕪的身份,只要席臨川遲疑一點、或是懶得過問,她就死定了。府裡就只剩了鄒怡萱一個妾侍,最容易成為席臨川第一個“妾室”的,也就只剩她了。
這喪心病狂的佔有慾和野心。
紅衣擱在膝上的手一緊:若鄒怡萱想除掉顧南蕪是因怕顧南蕪與她爭位、想除掉縷詞是因覺得縷詞有意博席臨川的目光,那……
鄒怡萱曾經也說過,覺得她很得席臨川的喜歡——照這個邏輯,在鄒怡萱眼裡,只怕她比顧南蕪和縷詞的競爭力大多了啊!
便基本可以斷定鄒怡萱早晚有一天會容不下她了,這種令人後怕的事情早晚會輪到她身上。或者,鄒怡萱現在已然開始鋪墊了,所以鄭氏會對她也那般厭惡,對之前的事情一清二楚。
紅衣想了又想,不知道如何“先下手為強”,就只好換個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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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席臨川當真在宮裡悶了一天。到了下午的時候,自己都感慨自己臉皮真厚。
這也就多虧他和皇后沾親,皇帝才沒把他從宣室殿轟出來。臨了倒是忍不住訓了一句:“你堂堂冠軍侯連赫契人都不躲,竟躲你母親!”
他也只好拱手沉肅應道:“臣能打赫契人,但不能打母親……”
這算個理由,皇帝也沒話說,不耐煩地揮手讓他告退。
席臨川可算鬆了口氣,神清氣爽地退出宣室殿,轉身往宮外走。
回府的路上先去茶坊接顧南蕪——這是怕母親趁他不在再找她的茬,於是晨起離府時就把她一同帶上了,到茶坊包了個風格雅緻的小間,讓她自己待了幾個時辰。
吩咐得自然也清楚,和留下的小廝都交代好了,不許旁人打擾,夫人的人也不行。
是以再見到顧南蕪的時候,定睛便看到她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回去了。”他在小間門口道,而後便要轉身往外走。顧南蕪疾走幾步跟了上來,咬一咬牙,道:“方才夫人差人來過。”
“知道。”他沒什麼訝色,睇她一眼,又道,“不然我給你留人幹什麼?”
“聽那口氣真不是要找奴婢的麻煩……”顧南蕪眨一眨眼,蹙眉說,“倒像是……府裡出了什麼事,特意來差人看看公子在不在這兒,想請公子回去的。奴婢回說公子入宮了,他們便走了,半句多餘都沒有。”
他足下一頓,皺眉看向她:“府裡出了事?”
“嗯……似是。”顧南蕪銜著嘴唇點了點頭,說得並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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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急趕回府,二人一併下了馬車,踏入院門,倒未覺出有甚出了事的味道。
幾個候在院中守著的小廝都是一臉輕鬆,見席臨川回來連忙見禮,席臨川略一點頭,便問:“聽說府裡出事了,什麼事?”
離得最近的一個小廝欠了欠身:“不知道。早先是聽說出事了的,夫人還差人出去找公子來著。後來就沒動靜了,小的打聽了一下也沒問出什麼,似是夫人安排妥當了。”
席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