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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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顫抖。他的氣息令我逐漸安穩,再也不想動彈,不想睜眼。
這一睡去,再不會有誰能叫醒我‘‘‘‘‘‘
十二月初八,錦陽門內外甬道皆以紅毯鋪地,京畿禁衛沿途列仗,庶民一概迴避。天子親率文武百官,出錦陽門,郊迎太子榮歸,王公以下貴族官員,夾道跪迎。太子榮歸的場面無比隆重烜赫,宣武帝便以這樣浩大的聲勢讓天下百姓一同景仰漓天澈的凱旋英姿。從今日起,這個熙和如春,雋秀脫塵的太子,才真正成為了權傾天下的一代儲君。
與此同時,忠靖侯殉命沙場的訊息佈告天下,一時間,項家少主以一萬先遣軍大破十萬突厥敵襲軍的事蹟在錦都傳成佳話,百姓提及盡皆悽惻動容。
霽雪,梅影和梅昱在宣武帝的默許下繼續隨侍在我身側。當然,梅家姐弟的身份除了我之外,再無其他人知曉,否則,以他們前朝罪臣遺孤的身份,必定難逃一死。百里楓暫時留在忠靖侯府替我打理宗祠及爹遺留下來的生意,每月按時前來王府向我彙報。除此之外,我與過往的一切,再無任何交集。用一個不太適當的詞來形容,從今往後,我是真的洗心革面了‘‘‘‘‘‘
住在王府,我只愈發沉默冷淡,終日埋首書卷,足不出戶。王府侍從私下裡對這個憑空冒出的三小姐喈喈不休,妄自揣測。都只道我是汝南王經年在外所生的私生女,驚為天人之餘,倒也從不怠慢,一應禮數待遇,皆跟府中主子相差不二。
沒過幾日,錦都城上空便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碎雪直下了三天三夜,錦都城便成了雪砌似的城,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日突然性起,喚了霽雪一道出府,也不乘車,趁著雪勢深一腳淺一腳地徒步去往長樂坊。霽雪很久沒有出過門,似乎是被拘得緊了,乍一站進這冰天雪地中,便樂得甩開袖子四處踏雪玩鬧,笑聲咯咯揚在風裡。我望著她但笑不語,掩緊了斗篷靜靜走在雪中。
上一次去長樂坊,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日我與他初次見面‘‘‘‘‘‘眸中一黯,再抬頭時,長樂坊已近在眼前。
依稀還是當初的模樣,煙紫紗幔飄飄渺渺地搖曳,戲臺子上,梨黃綢裙的花旦含羞帶怯地掐著唱腔,只是當時的《西廂記》已換成了今天的《怨歌行》。一切,都已經不同。
剛一進門,店小二便滿臉殷勤地迎上來招呼。霽雪替我褪下風氅,一身素錦長裾,墨髮散垂,襯得整個人幽冷清寂,遺世脫俗。
那小二抬頭一眼便驀然呆住,我也不理他,只徑自往二樓雅座走去。剛行至樓梯中央,從二樓上下來幾個半醉的客人,為首的一個方從我身邊錯過,便醺醺然回頭,一把拽了我的衣袖,仰頭笑問道,“這是誰家的美人?”
歸鴻聲斷殘雲碧(2)
我心中慍怒,忙抽身避開那撲面而來的酒氣,冷冷斥道,“放開!”
酒醉之人並不理會,只緊緊揪住我的衣袖不放,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我,眸中深不見底,像是籠罩了一層濃霧。我大怒,揚手扯回衣袖,暗地裡使了些微勁力。那人猝不及防,濃醉中突然一個踉蹌,竟揪著我的衣袖直直向下跌去。裂帛聲響,衣袖掙裂開來,晶瑩肌膚赫然外露。
身前一眾人盡皆愣住。
“永平侯,休得無禮!”身後有人箭步上前將我牢牢擋起。
這聲音‘‘‘‘‘‘我霍然抬眸,正看見一身便裝的漓天曦擋在我面前,“秦重,你太放肆!”
永平侯秦重?!以前在朝堂上倒也曾碰見過幾次,當時只道他是世家子弟,在七閩平定匪亂時立過大功,宣武帝眼下確是十分器重。
身邊人慌忙將他拽起來,一眾人連連躬身賠罪,也只是礙著十三的面子。那秦重依舊一臉怔怔地直往樓梯上瞧,全然不顧此刻一身的狼狽模樣。
漓天曦冷哧一聲,待要繼續發難,我捂著袖子自他身後低低開了口,“算了,讓他走吧‘‘‘‘‘‘”語畢,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上樓梯。
“項少,等等‘‘‘‘‘‘”
我一時窒住,愣在原地,心頭惴惴急跳,眼前竟有些恍惚。這一聲項少,讓我在霎那間似是回到了過去,只是眼前的一切早已不復當時的光景,而人,也再不是昨日的人了。
身上一暖,漓天曦不知何時取來一件玄色披風搭在了我肩上,我感激地衝他笑笑,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認真地道,“殿下,忠靖侯已經過世,以後切不可再喚錯人了‘‘‘‘‘‘”
漓天曦臉上一紅,伸出手來撓撓鬢角,不好意思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