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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說就沒人看了。評論家的思想都被書本泡發了,猶如饅頭被水泡發了,評論家看書,不是像普通讀者那樣看,而是在書裡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那些東西是他們的理論知識告訴他們的,而那些理論知識都來自於大腦,與生活本身沒有任何關係。你聽說大腦也長眼睛嗎?你聽說大腦裡有鼻子和嘴嗎?大腦永遠呆在黑暗裡,呆在永遠與生活無關的頭皮裡,那裡既沒陽光也沒月光,所以大腦的工作就是總結和提煉,把生活上升到一個高度進行歸納,而忽略了生活本身。所以,我不敢為評論家寫作。
我也想超越自己,寫出令讀者愛不釋手的好小說來,這部小說是否超越了我過去的作品,這要讀者評價,我說了不算數。《黑道》這部小說,我為了讓北方的讀者讀起來不至於一頭霧水或晦澀難懂,於寫作時淡化了長沙方言,很大程度上,我儘量使用書面語。如今小說太多了,一年幾萬本,你天天讀也讀不完,假如此小說閱讀時不順暢,人家便會放棄它,去讀彼小說。我不想讓北方人去讀彼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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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的意外收穫
何頓
我十分高興又十分迷茫,我根本沒想到《黑道》這本書竟會讓女性喜歡。我的小說好像從來不曾讓女人喜歡過,在女人眼裡,我好像不是個會寫女性的小說家。我確實不懂女性,我老婆只是某種型別的女性,除了她這種型別的,別的女性,我真不知為何許人。這是沒辦法的,中國又不是一些*國家,是不允許一夫多妻的,儘管你有這種幻想,法律也不允許。所以在寫女性方面就有點盲從,摸著石頭過河,憑自己的感覺,不曾努力去鑽營女性的心理,就輕描淡寫,無法直抵女性的心扉。這是我的錯,也沒法對,寫一百份檢討也不夠。《黑道》這本書也並沒拼命寫女性,雖然小說中女性也不少,可是我的女性經驗卻十分淺顯,有時候寫女性寫得挺煩躁的,不知道女人在鍾鐵龍或石小剛那樣的人面前會有何種反應。一般說,愛情也好,性也好,沒有化學方面的反應,是斷斷不能的。有時候,寫到一半就卡殼了,覺得女人難寫。李秋燕有些模糊,不好把握;劉麗雲是個熱情大膽的姑娘,心理上也不好把握,寫作時,文筆是試試的去,好像瞎子走路樣,只差拿耳朵聽響聲了。
五年前我出版《我們像野獸》那部長篇時,曾被現代女性批評過,那是和幾個朋友去長沙的一家酒吧玩,那女人當面批評我說,何作家,我覺得你不懂女性,你寫的女人都太沒檔次了,也太簡單了。我是很少臉紅的,這麼大一把年紀了,——臉紅什麼?難道真的是精神煥發?那是楊子榮的臺詞。那天我臉紅了,為自己沒寫好女性而臉紅。這事過去幾年了,差不多都忘了,但這兩天卻想了起來。早幾天,我去文聯開會,我們作協的唐櫻對我說,她的幾個女朋友看了《黑道》,要她帶話給我,別把鍾鐵龍抓起了。鍾鐵龍在《黑道》上部已搶了錢,為了保自己的利益,不惜用斧頭劈死了曾經拿他當兄弟的丁建——那是個黑老大,不把剛出道的鐘鐵龍放在眼裡的角色。在後面的故事裡,鍾鐵龍又一槍打死了南區公安局關局長,命案在身,白紙黑字地呈現在讀者眼裡了,可是唐櫻居然告訴我,她的幾個女朋友竟要我別在《黑道》下部裡把鍾鐵龍抓起來。我聽了笑,說我也沒想過要抓鍾鐵龍。也就是那天,在市府大樓的電梯裡,我碰到一陌生女人,三十來歲,她一眼就認出了我,馬上對我笑,說她看了我寫的《黑道》,她喜歡鐘鐵龍這個人物,“你把他寫得有血有肉又有骨。”我給了她一個笑,以示謝謝她喜歡《黑道》。她突然問我,“下部,你是不是會把鍾鐵龍抓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電梯到了,她走出了電梯。
今天我去羽毛球館打球,一女球友看了《黑道》,對我說,“你寫的鐘鐵龍幾好的,你別在(下部)把鍾鐵龍抓起來啊,讓他跑到美國去,嘻嘻。”我高興。多年來,我寫的小說中的男主角一直讓女性討厭,這可能是我在小說中沒把女性的位置擺正,在作品中對女性總有些輕慢,或在描寫男人對女人時頗為漫不經心,因而不遭女性喜歡。沒想,我寫的一個好到極致又壞到極點的人,卻被幾名女性喜歡,(下部)還沒出來,她們就關心起鍾鐵龍的命運來了,要我別把鍾鐵龍抓起來,可見女人比作家更感情用事,更非理性。這也證明,《黑道》這本書無意中討得了女性喜歡,彷彿應了那句話: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世上的事,大多如此,你想的偏得不到,沒想的卻突然來了。我還真沒想過要用這部小說討好女性,可能是我在寫鍾鐵龍時,寫出了男人身上該有而很多男人身上恰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