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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高品信口對了一個‘伏’字,湘道:“‘兔’字。你們對罷。”王恂道:“‘貉’字。”仲清道:“鷹能制兔,我對‘鷹’字。”子玉道:“騎著驢子放鷹,想來是沒有的,且借他來對對,就是‘驢’字。”文澤道:“我‘烏’字。”高品道:“我就是‘龜’字。”文澤道:“原來如此,失敬,失敬。”眾人譁然大笑。南湘道:“這是你自畫供招,以後尊名竟改作高龜何如?”高品自知失口,縮不轉來,便道:“這兩字杜撰,不如轉贈吾兄。史龜二字,本是古人名,最典雅的。”文澤道:“你聽卓然這張嘴,自己落了便宜,又移到別人身上去了。”大家笑了一回,靜聽南湘出對。
南湘只管吃菜,總不出聲。文澤道:“你怎麼不出對了?”
南湘笑道:“卷子已經交完了,還要題目麼?我是一順出的‘春月三改兔’五字,內中前舟的‘夏雲半堆烏’,‘烏’字原也借對得好。然憑文取之,究不若劍潭的‘秋空一盤鷹’渾脫,還該讓他第一。庾香的‘冬雪一敲驢’,庸庵的‘晨霜一豐貂’,都對得很工。最不好的是卓然的‘正陽一伏龜’,這‘正陽’二字如何加得上?”高品笑問文澤道:“貴處是那裡?”
文澤道:“你這狗頭,實在恨不死人,你還想翻供麼?”大家想想高品的話,又笑得了不得。原來文澤正是河南正陽縣人,剛剛合著這句對,你道巧不巧。文澤又灌了他一大杯酒,方出了氣。
以下仲清做令官,一個個字出的對是“絲髮白日如新”六字,高品屬的是“籤毛朱天入長”。子玉對的是“鏡顏華年對好。”南湘是“竹唇朱聲吹慢。”王恂是“剪衣烏時試拂”。
文澤是“草麻黃朝起視”。仲清寫出上聯是“白髮如絲日日新”。
把文澤的“黃麻起草朝朝視”取了第一,子玉的“華顏對鏡年年好”取了第二,南湘的“朱唇吹竹聲聲慢”夾圈了,取了第三。大家都道:“這兩副對都好,似乎竹君的較勝。令官甲乙,似不甚公。”仲清道:“這兩本卷子都好,是不用說的。
面子上看去竹君的‘竹’對‘絲’,‘朱唇’對‘白髮’,工巧極矣,‘聲聲慢’又暗藏曲牌名,似乎在庾香之上,我所以把他夾圈了。但上對即是一字字拆開,必得一字字恰對方好。
庾香以‘年’對‘日’最妥,竹君以‘聲’對‘日’,就不很對,假使‘日’字不是疊用。或者竟是‘白日’,那‘朱聲’就講不去了,到底不及庾香的穩當,而且句子大方,不落纖巧,諸公以為然否?”幾句話說得眾人很服。南湘向來不肯讓人,此時亦甚首肯。高品道:“然則我以‘天’對‘日’,比庾香的更好,為什麼又不取我的呢?”仲清道:“等我寫出來,你講給我聽。”先寫王恂的是“烏衣試剪時時拂”。眾人道:“這句也自然得很。”仲清道:“這回考試,除了卓然,原是一榜盡賜及第的。”高品笑道:“留心眼睛,我這本卷子是打不得的。”仲清寫出看時,是“朱毛入笠天天長”。仲清用筆叉了幾叉,大家看了笑得不亦樂乎。南湘忍著笑道:“他這用的古典我曉得了。當初紅毛國王把大人國伐滅,佔了他的江山。
那大人國中有座笠城,就是國王建都之所。紅毛國王進了這城,住了兩日覺得渾身腫脹,一天長似一天起來。想來用的這個古典了。”說著放聲大笑。王恂似信不信的問道:“後來呢?”
南湘笑道:“這古典甚長,只說夠他對的就是了。”文澤問道:“在什麼書上?”仲清道:“《史氏外編》。”王恂、文澤才明白過來,復又笑聲大作。高品道:“你們混說亂道,難道《四子書》都記不得?這就是《孟子》所說一毛不拔、追豚入笠之揚朱,所以謂之‘朱毛入笠’。這才算得用古入化呢。”
仲清道:“那‘天天長’三字怎講?”高品道:“你這試官真是糊塗,他既是一毛不拔,自然天天長了。”眾人聽了,這一陣笑,若不是房屋深邃,只怕街上行路的也聽見。主人罰了高品三杯酒。
然後王恂作令官,出的是“香盡南人消國美。”文澤對的是”曲多東妓譜山名”。仲清對的是“賦難東士煉都學”。高品對的是“鬥長西聖駕方齊”。
眾人留心高品對的,一個個都是平正通達的字。文澤道:“此番卓然大概要取第一了,字字對得很穩。”子玉對的是“情深西旦感昆名”。南湘的是”圖多西士畫名園”。一一對畢,王恂寫出出句,是“香銷南國美人頸。文澤對的是“曲譜東山名妓多。”仲清是“賦煉東都學士難”。高品是“鬥駕西方齊聖長”。子玉是“情感西昆名旦深”。南湘是“圖畫西園名士多。”王恂道:“這第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