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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竟凍成了一個玉合子,耀眼鮮明。仲清、王恂早飯後,兩人同坐一車,兩個跟班騎了馬,來訪子玉。到了半路,碰著一輛車來,兩家跟班都下了馬。
王恂看是孫嗣徽,兩車相對,王恂問道:“你往那裡去?”
嗣徽道:“只因家父夫妻反目,噬膚滅鼻,几几乎血流漂杵。
有一王大夫,以人治人,有以去其舊染之汙,睨而視之,曰無傷也。今病小愈,不能不綏之斯來耳。”王恂笑了一笑道:“我回來就來的。”嗣徽應了,匆匆而去。仲清道:“此君無所不用其文,真荒唐可笑。這‘蟲蛀千字文’,真生可為名,死可為諡,世間想無第二人似他的了。”王恂笑道:“我看此君,只怕到敦倫時還要用兩句文。
倒可惜了我們那個舅嫂,雖不生得十分怎樣,但端莊貞靜,不言不笑。嫁了這種人,真抱恨終身的了。”仲清笑道:“或者他倒有一長可取,也未可知的。”一路說說笑笑,已到了梅宅。
門上通報了,子玉出來,迎了進去,便道:“兩兄做得好詩,佩服之至。拙作草草塗鴉,未免小巫見大巫。”仲清道:“兄等所作,粗校大葉,那裡及得老弟的佳章,恬吟密詠,風雅宜人。”王恂道:“我最愛《雪意》、《雪色》這兩首,清新俊逸,庚鮑兼長。”子玉道:“吾兄這四首,冰雪為懷,珠璣在手。那《雪山》、《雪塔》兩首,起句破空而來,尤為超脫。至劍潭的詩中名句,如‘奈他鼠輩只趨炎’,及‘後夜思量成逝水’一聯,寓意措詞,情深一往,東坡所謂不食人間煙火食,自是必傳之作。”仲清道:“偶爾借景陶情,這傳字談何容易。”王恂道:“那一首七絕,一首五律,是何人手筆?”
子玉笑道:“你們沒有猜一猜麼?”王恂就將昨日話說了,子玉道:“劍兄眼力,到底不錯。你們批了來沒有呢?”王恂從袖內取出,子玉看了那首五律的批語,不解其意,何為元徽?
王恂又將孫氏昆仲與他說了,子玉也笑,就叫人請了聘才、元茂出來,大家見了。子玉把各人的詩交給了,說道:“這都是顏大兄評定的,稱讚得了不得。”聘才看了批語,暗想道:“顏仲清這人,真可謂博古通今,我用的戲曲,都被他看出來了。”當向仲清道了謝。仲清道:“魏兄詩筆甚俊,聲律兼優,想是常做,倒像曲不離口的。”聘才道:“小弟本來沒有底子,又拋荒了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