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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
楚嬤嬤眉眼含笑地走到皇甫氏面前,低語了幾句,皇甫氏面色輕鬆地點點頭,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慕雲軒果然是喜歡陳二小姐的,新婚當晚就圓了房,但一想到陳二小姐的暗疾,皇甫氏隨即斂了笑容,慕家是指望不上他開枝散葉了。
“太夫人切莫憂心,奴婢知道您中意定遠侯府的小姐,可是三少爺不同意,您也不能強求,就算您給他娶了回來,以三少爺的脾性,未必能領情,反而倒是辜負了人家姑娘,結親不成若是結了仇家,還不如不結親。”楚嬤嬤自然知道皇甫氏的心思,如今又見她面色一沉,忙上前勸道,“眼下三少夫人雖說身子有恙,但是勝在夫妻和睦,子嗣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也是,凡事哪有十全十美的。”皇甫氏本來就是豁達之人,自然不會鑽這個牛角尖,淡然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老了,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他們和和睦睦的,我也就沒心事了。”
楚嬤嬤笑著稱是。
待用了早膳,皇甫氏換了衣裳坐在臨窗大炕上,等著新媳婦過來敬茶,很快蘇氏和柳氏並肩走進來,向皇甫氏問了安,便不動聲色地坐在一邊喝茶。
柳氏眼睛紅紅的,似乎是一夜沒睡好。
“二老爺怎麼沒跟著一起過來?”皇甫氏不動聲色地問道。
“母親,媳婦不好說。”柳氏咬牙切齒地說道,“您還是等二老爺回來,親自問吧!”
難道她要當著蘇氏的面說昨晚慕長封一夜未歸嗎?
敢情他兒子洞房,他自個也洞房去了吧?
蘇氏極力隱著嘴角的笑意。她早就聽慕長源說過,說慕長封原先從府裡帶出去的那個玲瓏早就被他送走了,近來又迷上了一個在淺月閣唱曲的伶人,這兩天是三天兩頭往淺月閣跑,估計昨晚是又去了。
照這樣下去,怕是連那個六品主事的差事也要丟了。
“我問你,你就說。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皇甫氏冷聲道。“你自然是知道什麼就說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遮遮掩掩地給誰看?”
皇甫氏雖然不喜歡蘇氏。但是大房這邊的事情,蘇氏卻也能打理得井井有條,起碼蘇氏跟慕長源之間的事情,也用不著她操心。可是二房這邊卻不一樣了,慕長封和柳氏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卻動不動就鬧得雞飛狗跳的,讓她很是頭疼。
“昨晚,二老爺徹夜未回,媳婦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柳氏憤憤地說道。“昨晚喜宴的時候,他還在,可是喜宴過後。媳婦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原先以為他在書房那邊歇下了。可是今早媳婦卻聽書房那邊的兩個丫頭說,二老爺昨晚並沒有回書房。”
“你沒有去門房那邊問問,二老爺昨晚什麼時候出去的?”皇甫氏一聽,頓時也來了氣,什麼時候慣下他這個徹夜不歸的壞毛病。
“去問了,門房說昨晚人太多,他們也沒看見二老爺什麼時候出去的。”柳氏委屈道。
皇甫氏到底是不放心,便把芍藥叫過來,交待一番,讓她出去務必把二老爺找回來,芍藥領命而去。
天還沒有亮,沈青黎便起床陪著慕雲霆用了早膳,才依依不捨地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早已經等候在門口的大隊侍衛不約而同地低下頭,不去看眼前這場情意綿綿的別離。
腆著大肚子的女人不停地給原本就衣衫整齊的男人理著衣衫,和風細雨地叮囑了一遍又一遍,男人本來已經上了馬,卻不忍拉緊韁繩離去,反而眼睛不眨地盯著女人看,恨不得要將她拽上馬背一起策馬而去的架勢。
四目相對。
慕雲霆忍不住跳下馬背,擁著她低聲安慰,說他很快就會回來的,讓她不要擔心。
沈青黎點頭應著,伸手從頭上拽下一支玉蘭花簪放到他手裡,拽著他的衣角,囑咐他務必小心,許是產期在即,她對他格外依戀,恨不得隨他一起去。
慕雲霆接了花簪,緊緊握在手裡,悄聲說他睡覺時會放在枕頭邊,會時時刻刻地想著她。
直到慕長源從府裡走出來,見兩人難捨難分的場景,輕咳一聲:“二郎,你再不走就誤了時辰了,難不成你要帶著你媳婦一起去幷州?”
眾侍衛極力忍著笑,卻依然不敢抬頭,只是直直地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沈青黎頓時臉紅如酡,忙鬆開他的衣角,轉身回了府。
慕雲霆卻不以為然地笑笑,直到看到那個蹣跚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才斂了表情,翻身上馬,一行人迅速地朝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