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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龍抬頭。
這天,恰好是皇甫氏的六十壽辰。
一大早,宮裡就來了賞賜,府裡上下自然是一片喜氣洋洋,前來祝壽的人絡繹不絕,門前早已是車水馬龍。
慕雲霆這天沒去衙門,而是留在家裡跟慕長源一起招待客人,畢竟六十是個大壽,自然得好好操辦。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四皇子皇甫卓也來了。
皇甫卓生性低調,且性情內斂,平日裡行事一向是獨來獨往,私下裡跟大臣們也沒有什麼交集,跟慕長源父子倆也是淡淡的君臣之交而已。
眼下太子跟國公府還有晉王府來往密切,可以說是自成一派,相比之下,四皇子則是孤立無援,雖然他娶了左丞相陳玄參的嫡女為妻,可是這些年陳玄參被右丞相徐子隆打壓得在朝中毫無地位,無奈之下,陳玄參只得稱病在家,已經有半年沒有上朝,自身難保,更別說給這個女婿什麼助力了。
如今,皇甫卓突然來到永定侯府賀壽,不能不讓人浮想翩翩。
國公爺夏延雖然跟慕長源最近有些不睦,可畢竟兩家是姻親,他又是晚輩,原本想去沐影堂那邊坐坐就走的,可是見了皇甫卓,卻又改變了主意,突然對慕長源父子一反常態地熱情,甚至還以親家的身份招待前來賀壽的賓客,似乎在無聲地告訴皇甫卓,永定侯府跟國公府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太子的這邊的人。
意思就是皇甫卓來了也是白來……
筵席上的氣氛也隨之變得微妙起來。
皇甫卓對夏延的舉動無動於衷,只是不動聲色地悶頭喝著酒,時不時跟坐在他身邊的慕雲霆閒聊幾句,不由自主地聊到上次靖州那邊的雪崩。雖然皇甫卓看上去像是隨口聊聊的的樣子,可是慕雲霆卻感覺到他似乎在有意無意地提醒著自己什麼,便忍不住地問道:“難道殿下知道靖州的那次雪崩並非偶然發生?”
自從八皇子被遷出京城以後,四皇子雖然每天都上朝議事,可是大臣們都明顯感覺到他對政事不再像以前那樣上心了,每每有爭執不下的事情,他常常都是沉默以對。並不發表什麼意見。
眼下。他突然關心起靖州這件事情,更讓慕雲霆感到意外。
皇甫卓微微一笑,低聲道:“當然。說白了,靖州的這次雪崩其實是因為有人常年在山間採石,以至於山體內部鬆垮而導致的塌方,我知道世子最近已經在靖幽兩州下了嚴令。不準開採山石,可是世子有沒有想過。這些山石都去了哪裡?又是誰在暗中操作的?”
席間時不時地響起陣陣笑聲,很快淹沒了兩人的談話。
慕雲霆皺皺眉,說道:“我知道那些山石是被西域那邊的人私下裡買走了,至於咱們這邊有沒有內應。我暫時還沒有查到,還望殿下指點一二。”
皇甫卓二話不說,伸手在茶碗裡蘸了一下。在黑木案几上寫了三個字:滄浪會。
慕雲霆絲毫沒有流露出驚訝的樣子,反而淡淡一笑。舉杯道:“多謝殿下提點,雲霆敬殿下一杯。”
皇甫卓爽快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泓遠,我說找不到你,原來你躲在這裡跟四殿下喝酒呢!”只見夏雲初歪歪扭扭地走過來,嬉笑道,“來來,咱們三個喝一杯。”說完,自顧自地坐在兩人身邊,端起酒杯,說道,“能跟四殿下一起喝酒,臣下真是三生有幸哪!”
皇甫卓聞言,只是皺皺眉,既不看他,也不吱聲,也不喝酒。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慕雲霆忙開口道:“夏世子,你喝多了。”朝身後的隨從遞了個眼色,“還不快扶世子下去休息。”
夏雲初朝走過來攙他的隨從擺了擺手,又醉眼朦朧地看著慕雲霆,說道,“誰說我喝多了?我沒有喝多,泓遠,今晚,我還得跟你下棋呢!這次我保證能贏你,別忘了,我可是司徒先生的門下呢!”
“那好,咱們去書房,正好請殿下做個見證。”慕雲霆不以為然地起身說道。
皇甫卓無所謂地笑笑,也跟著起身往外走。
三人走到門口,夏雲初卻被夏延一把拉住,低聲訓斥了幾句,又不冷不熱地朝皇甫卓行了一禮,說道:“犬子失禮,讓殿下見笑了。”
“世子真性情,什麼見笑不見笑的。”皇甫卓淡然一笑,看夏延的目光,多了些客套的疏離,扭頭朝慕雲霆說道,“既然夏世子今晚喝多了,不方便下棋,那我只得改日再來給兩位做個見證,看到底是鹿死誰手,告辭。”
夏延見皇甫卓並沒有跟他談下去的意思,便拽著夏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