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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顛簸到了靖州城下。
“少夫人,咱們先回沈府還是去倚紅樓?”阿棋面無表情地問道,她握住韁繩的手在微微顫抖,心裡早已是百轉千回,如果此事她瞞住不說,日後待慕雲霆回了京城,也絕不會跟沈青黎提起此事,也許,一切都會風平浪靜。
可她卻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沈青黎矇在鼓裡,好不知情的過日子,也許,在她內心深處,是不忍心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子重蹈她的覆轍而已。
“直接去倚紅樓。”沈青黎心情複雜地吩咐道,她想看看這個男人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的那一面究竟是怎麼樣的?
阿棋應了一聲,把頭上戴的斗笠往前壓了壓,甩起手裡的鞭子,在半空響了一記,馬車拐了個彎,向前疾馳而去。
走著走著,馬車突然放慢了速度,阿棋回頭道:“少夫人,前面躺著一個人,要不要停下看看?”
沈青黎掀起車簾,瞥見躺在路上的黑色身影,說道:“停下看看。”
阿棋應聲跳下馬車,朝那身影走了過去,眉頭一緊,這是個年輕男子,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雙目緊閉,嘴唇乾裂,奄奄一息的樣子,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那人艱難地抬起眼皮,微弱地說了聲:“水,水。”
阿棋皺皺眉,轉身從馬車上取下水囊,扶起他,給他喝了些水,並悄無聲息地取下他腰間的匕首,冷聲問道:“你怎麼樣了?”
沈青黎也跳下馬車,走過去看。
“多謝。”那人掙扎著坐起,索性奪過水囊,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身上似乎有了些力氣,看了看兩人,勉強一笑,“我,我老毛病犯了,躺躺就好了。”
“你是不是餓了?”沈青黎問道,前世的時候。她就有低血糖的毛病。前一刻還好好的,轉眼就覺得腹內空空,兩腿發軟。冷汗直流,所以她一直就隨身帶吃的習慣,有時候帶些糖果,有時候帶點水果。以備不時之需。
那人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沈青黎朝阿棋遞了個眼色,阿棋會意。忙把車上的點心拿了一些給他。
那人狼吞虎嚥地吃了一氣,才擦擦嘴,起身衝沈青黎作揖施禮:“多謝夫人救命之恩,若有緣再見。必當做牛做馬厚報之。”
“舉手之勞,壯士不必放在心上。”沈青黎衝他淡淡一笑,轉身上了馬車。
霞光漸褪。老樹昏鴉。
視野裡一片蒼茫。
倚紅樓。
一輛馬車緩緩在門口停下。
門口立刻有身影迎了上去,嬌聲軟語地喚道:“郎君。今天怎麼來的這麼遲?”
“楚楚姐姐是等不及了吧?”身邊有人嬉笑著打趣道。
“哎呀,你個死蹄子,少胡說,難道你不是在等王員外?”蘇楚楚回敬道,剛想上前挽住男人的胳膊,想到他不喜,才放開手,盈盈地隨著他走了進去。
一樓大廳裡歌舞昇平,脂粉四溢,處處都是花紅柳綠的嬌聲軟語,一任前來買笑的恩客們紙醉金迷地盡情沉淪。
蘇楚楚提著裙襬,擺動著嬌軀,走在慕雲霆身後,柔聲說道:“郎君,酒菜早已備好,快請吧!”
慕雲霆點了點頭,信步往樓上走,突然他感到背後似乎有一雙眸子在悄無聲息地看著自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身後並無異常,才徑自走了上去。
門前,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停在那裡。
沈青黎放下車簾,扭頭對阿棋說道:“阿棋,咱們回吧!”
“少夫人不上去看看嗎?”阿棋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千里迢迢地來了,就這樣走了?
“看了又如何,他若是有這個心思,就算這次被我撞破,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我能每次都跟著來看著他嗎?”沈青黎幽幽地說道,“回吧!世子不是那樣的人,他肯定是有公事在身,咱們去沈府等他吧!”
透過車簾,瞥了一眼佈置得富麗堂皇的大廳,紅色的柱子,淡紅色的桌椅,四處懸掛著五顏六色的絲綢綵帶,一片喜慶的顏色,原來古代青樓是這個樣子的,開眼了!
阿棋皺皺眉,剛要下車,卻聽馬車外一陣勁風掠過。
她本能地縮回身子。
兩匹馬一前一後地停了下來,見四下裡無人,其中一個人壓低聲音說道:“記住若是他答應,你就跟他白紙黑字簽下字據,一手交貨,一手交人,若是他不答應,咱們就直接帶著人回西域去找鐵血盟做交易,我就不信鐵血盟那小娘們會看著她的情郎白白送死!”
幽暗的車廂裡,兩人瞬間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