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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卿園。
蘇氏領著府裡的女眷們坐在臨窗大炕上,滿臉肅意地疊著紙錢,每逢老侯爺的祭日,紙錢都是媳婦們疊的。
媳婦畢竟是本家人。
慕瑜和慕晴兩個嫡女跟著皇甫氏去了凌霄寺,剩下的姐妹幾個則在一邊裁紙什麼的,打著下手。
女兒遲早是別家婦,所以按習俗,她們是不能疊祭祀用的紙錢。
民間傳言說,女兒疊的紙錢在陰間不能用。
“大嫂,今兒是公公的忌日,怎麼不見五郎回來?”柳氏把疊好的紙錢放在紅漆盤子裡,似笑非笑地問道。
一大早,慕長源領著府裡的人在祠堂行了跪拜禮,而後帶著男人們去了凌霄寺禮佛祈福。
獨獨不見五郎。
五郎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聽說這些日子,在外面看上了一個青,樓女子。
想到這裡,忍不住嘴角微翹,眼前這個妯娌是侯爺夫人又怎麼樣?
親生的兒子都不爭氣。
“五郎雖然頑劣了些,但今天是什麼日子,他肯定記得,想來晚上就該回來了。”蘇氏淡淡一笑,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聽說三郎前些日子在太僕寺得了差事,真是可喜可賀。”
三郎慕雲軒性子比較沉悶,平日裡最喜歡讀書,也許是天資平庸,今年春試,險些落榜,所幸掛了個榜尾,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去吏部報道,才得了個從九品的差事。
“三郎最是省心,眼下有了差事,以後若是能謀個好姻緣,我就放心了。”柳氏笑得眉眼彎彎,在她三個子女當中,三郎最是讓她放心的。
雖然眼下品級低了些,但是隻要不是白身,就一定有晉升的機會,三郎還年輕嘛!
“唉,若是四郎五郎也跟三郎一樣省心就好了。”蘇氏依然淺笑道。
若說性情,四郎跟五郎才更像親兄弟,兩人都是成天在外面混的貨色,常常十天八天不見人影,雖說四郎今天也跟著去了凌霄寺,但他也是昨天晚上才回來的。
雖然都在外面混,但四郎跟五郎是不一樣的,五郎畢竟是侯爺的兒子,再不濟,出身也比四郎高一大截,以後也肯定能謀個好姻緣。
至於四郎,那就呵呵了。
“是啊!”柳氏訕訕地應道,提起這個兒子,她再也沒有揶揄五郎的心情了,一扭頭,又瞥見沈青黎和夏氏坐在那裡不聲不響地疊著紙錢,眸光流轉了一番,又道,“二郎媳婦嫁過來三個多月了吧?可有動靜了?”
大郎媳婦嫁過來這麼長時間,肚子一直沒什麼動靜,看樣子是指望不上了,不知道這二郎媳婦是不是個爭氣的……
沈青黎一直坐在炕上,一心一意地學這種紙錢的疊法,自然無心聽身邊這妯娌倆的談話,如今聽柳氏這麼一問,知道她是在揶揄自己,便把手裡疊得有模有樣的紙錢放進紅漆盤子裡,從容道:“多謝二嬸關心,若是有動靜,二嬸自然會知道的。”
眼前不禁浮現出慕雲霆的身影,心裡一陣尷尬,既然成了人家的媳婦,貌似這些事情也是不能迴避的。
“弟妹這話問的好沒道理,這二郎成親沒幾天就去了幽州,如今回來又受了傷,自然是養傷重要,至於孩子遲早會有的。”蘇氏接過眉氏手裡裁好的紙,瞥了柳氏一眼,不輕不重地說道,“我這個做婆婆的都不急,你倒是急什麼?”
“大嫂不要怪罪,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作為嬸子,對兩個侄媳婦也是關心的。”柳氏皺眉道。
夏氏見柳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這個敏感的話題,很是氣惱,只是當著婆婆的面,又不便發作,只好一口惡氣憋在心裡。
慕瑤和眉氏對視一眼,又彼此移開目光,只是有條不紊地站在案几前裁著手裡那金光閃閃的金銀紙。
倒是慕琳,不假思索地開了口,冷笑道:“二嬸說話向來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從來不管旁人的感受,想來母親都習慣了,怎麼會怪罪您。”
“哎呦,瞧三娘這話說的,只是幾句家常的閒話而已,也值得三娘如此認真?”柳氏面無表情地疊著手裡的紙錢,嘴角動了動,看了看眉氏,不以為然地說道,“還真是養在大嫂身邊的女兒,當真是貼心。”
心裡卻是一陣不屑,到底是姨娘生的,骨子裡就是賤,你以為你這樣首當其衝地替人家出頭,人家就領你的情了?
愚蠢!
接著,又用眼角瞥了瞥慕霜,見她只是低頭裁著紙,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心裡不禁竄起一股怒火,都是養在嫡母身邊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