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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從上方投下的陽光正明晃晃地閃著。
“出口,是出口!”稚堇驚喜地叫著,轉頭問瓏白,“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從那裡出來的?”
“廖藍教過我。”瓏白回答。
在那片寧靜得彷彿地老天荒的草地上,廖藍寫下一個“左”字:“左邊的左。”又畫下一個圖形,做了個扭動什麼東西的動作:“左轉一週的左。”他回頭看到瓏白心不在焉的樣子,無奈地輕笑著,親了親他的銀髮:“一定要記得啊。我最喜歡你了。”
瓏白忽然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被廖藍無數次親吻過的銀髮上,水珠不斷滴落,好像要和滾滾湧出的眼淚比賽似的,在地面的積水裡濺開一個又一個漣漪。
“混蛋!你教我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你究竟是不是要我死!這10年你都在做什麼啊!混蛋!混蛋!”
稚堇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地,看著瓏白哭了很久很久。
這條隧道不是人工開鑿的,而是山中的一條天然坑道,不知道有多長,放眼望去,光線不時可見,說明坑道上面分佈著一些裂縫。瓏白和稚堇走到最近的那道陽光下面,看到上方的裂縫雖然被植物覆蓋著,但還能容單人透過。稚堇自詡人生經驗比瓏白豐富,自告奮勇先沿著巖壁攀了上去,貼在裂縫下聽了半天,確認地面上沒有其他人在,便用短劍劈開枝丫藤蔓,爬了出去,招呼瓏白上來。
雪已經停了,日頭西斜,山風吹來,兩人同時打了個寒戰。他們現在位於棲山的背面,得翻過整座山頭才能到達地宮。稚堇急著要去救廖藍,瓏白卻拉住了她:“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躲吧。那個東西不會傷害廖藍。”
稚堇一驚:“你怎麼知道?”
“玉墜子在廖藍手上。它不會傷害拿著玉墜子的人。”稚堇張口要追問,瓏白沮喪地擺擺手,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我只是天生就知道而已。如果我知道些什麼,我肯定不會被廖藍玩成這樣。”
稚堇被他這一串繞口令似的話繞暈了,寒風又一陣陣吹得緊,想了想,說:“那我帶你去我前兩天藏身的地方,是獵戶春天進山狩獵時暫居的窩棚,我們想好辦法再行動。”
在去往窩棚的路上,兩人瞄見好幾個可疑的人,瓏白認出其中一個在周鴆身邊看到過,果然周鴆在漫山遍野地找他們。但這也表明,周鴆確實沒有圖紙,否則他的人會在水道出口直接攔截,而不是現在這樣大海撈針。
兩人偷偷摸進窩棚,幸好裡面沒有搜尋者,但稚堇也不敢待在這裡了,翻出自己藏在角落的行囊,又和瓏白溜回到坑道的裂縫處,重新回到了地下。
“還是這裡安全。”稚堇在坑道里找了個絕對不會把光線透到地面上的角落,掏出行囊裡的火石,指揮瓏白蒐集了乾燥的枯枝爛葉,終於把火點上了。有了這點溫暖,兩人都感覺鬆了一口氣。
稚堇把懷裡的圖紙拿出來,就著火光,小心翼翼地攤開在地上,兩人專注地看著。“我想起來了,這是‘渡’字。擺渡的渡。”瓏白指指水道旁邊的一個符號。
“你想出來可真及時。”稚堇諷刺道,仔細看了看,“我覺得吧,這個‘渡’是說剛才那觸手吧?從我們被拉下水的地方到我們出來的地方,距離那麼遠,我們自己遊的話,根本到達不了,只有觸手那個行進速度才行,所以得靠它拉著我們‘擺渡’過去。潮漲潮落的時候觸手會出現,抓到獵物就往自己的巢穴裡拖,那個不知是‘潮’還是‘巢’的符號,應該說的就是這件事。我說,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知道的小少爺,你知道這觸手嗎?”
瓏白搖頭:“我知道這地下有很多妖怪,但我不是每一個都有印象。”
稚堇鄙夷地斜睨著瓏白:“我還以為惡龍統領百鬼,手下的妖怪隨便使喚呢,居然連認都認不全。”
瓏白惱怒地想反駁,稚堇的目光突然一呆,連著“咦”了三聲。
“你又怎麼了?”
稚堇像見鬼了一樣盯著瓏白:“咦咦咦咦咦咦。”
“你吃啞藥啦?”瓏白怒道,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忍不住鬆了鬆領口,“這火怎麼這麼熱。”
稚堇的目光移向瓏白身後:“啊啊啊啊啊啊!”
“說人話行不……”瓏白一回頭,也“啊”地大叫了一聲。
坑道里一股草木灰的嗆鼻味道,煙霧夾帶著火星,源源不斷地從坑道上方的裂縫飄進來。
“他們在燒山,想逼我們出來!”稚堇臉色煞白,收起圖紙,拉著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