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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稚堇又問。
“我和周鴆說的話雖然不多,但他知道只有在高僧記憶裡顯現過的資訊。何況房子被拆成那樣,顯然是他的做派吧。如果他在這裡發現了我沒發現的東西,哪怕只比我們多知道一點點,也是莫大的危險。”廖藍皺著眉頭,繼續看著地上的鏡子碎片,裡面的影象正像晨霧一般消散,很快它們就會變成上面廢墟里那種普普通通的玻璃。“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
咚——水珠滴落的聲音,三人同時一愣。
又是咚的一聲,三人齊刷刷轉頭看向頭頂的泉水,第三滴又落下了,泉水泛著微微的漣漪。第四聲咚和第五聲咚是緊挨著響起的,第六聲咚和第七聲咚則幾乎分不出先後,第八聲,第九聲……
泉水劇烈晃動起來,廖藍臉色一變。
這口像懸浮一般在石壁頂上貼了近百年的泉水,好像突然明白了“水往低處流”的道理,往下濺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水珠匯成水流,水流匯成小溪,很快就瀑布一般嘩嘩地飛瀉而下。地上的玻璃片也閃動起來,像一個個小水潭似的翻湧著水花,轉瞬間,地下室已成一片汪洋,水位還在急速增高。
廖藍曾來過這口泉眼數次,從未出現過今天這樣的異狀。“你們去上面,我下去看看。”他對稚堇和瓏白說,心頭有強烈的不安。
“我們和你一起下去……”
“不行!數到300我還沒出來,你們再下來一個人找我。如果中途情況不妙,你們別管我,馬上跑。”廖藍不容置疑吩咐道,隨即潛進了水裡。
地下室的地面消失了,目測水深超過10米。廖藍向下游去,水底的沙礫漸漸清晰,景觀似曾相識,他馬上想到了——江底?往前方一看,果然躺著一個人形。
鬼屍連串游過,被藏在沙礫下的螳螂狀蟲子抓住,化為藍光,運送給只剩下一層枯皮的屍骨,滋養著它慢慢變成人形——這幕情景,廖藍永遠也不會忘記。
因為,那具替代周鴆——陳福平的軀體,是廖藍親手送下去的。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人丁寥落的陳家,威逼利誘,最終得知陳家祖墳所在,掘開古墓,挑了一副與陳福平血緣最接近、年齡最相似的屍骨,當作陳福平的替身,供養在江底的水陣中。
廖藍停止了遊動,焦灼地思考著。在瓏白和稚堇把“陳福平”3個字刻在靈牌上的那一刻起,水陣的封印就從江底這具軀體轉移到了周鴆身上。只有把周鴆殺死,再把屍體運到地宮進行相應的儀式,才能解開封印。這也就意味著,這具軀體已經形同廢物。但是,看著這具按理說不構成任何威脅的軀體,為什麼他會如此忐忑?
廖藍一時想不出答案。應該快數到300了,他再不上去,瓏白或稚堇就要下來了。不能傻愣在這裡冒風險,他果斷回身,準備先回地面再說。
一張慘白的臉向他直直地撞來,他馬上向旁邊閃去,但更多同樣的臉接踵而至。須臾間,他已經被裹挾在鬼屍群裡,身不由己地向江底漂去。
他奮力逆著鬼屍群向上方遊,腿上突然一痛,一隻蟲子的大鉗子已經夾住了他。他使勁用另一隻腳踹著鉗子,三下,五下,十下……鉗子終於斷裂了,但腿上逸出血絲,更多的蟲子聞著血腥味包抄了過來,數不清的鉗子夾在他身上,拖著他飛快地往人形處爬去。
廖藍被蟲子直接扔在了人形身上,原本沉睡一般的軀體在撞擊之下動彈了一下,猛然睜開了眼睛。廖藍暗叫不妙,死命向後一掙,避開了人形的啃咬,那張嘴巴極度擴張的怪臉,幾乎擦到了廖藍的臉。
突然,廖藍心中像是火光一閃,照亮了某個被他長久忽略的影象。他急忙搜尋記憶,想看清這個影象,人形的第二次攻擊已經襲來,咬住了他的肩膀。
一雙手抓住了人形的腦袋,將它扯離廖藍的身體。人形的大嘴像閘刀一樣不斷咬合,但瓏白將它死死扭住並往後游去,不讓它靠近廖藍。人形的脖子開始扭曲,臉龐轉動,瞬間和後腦勺對調了過來。
它要咬瓏白。心底的那個影象再次像閃電般一劃而過,廖藍忘了自己是在水裡,對瓏白大喊起來:“放開!逃……”
江水猛灌進喉嚨,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透明的水龍從瓏白身下竄起,從人形的兩/腿之間直穿到腦袋,乾脆利落地把它撕成了兩半。
“不不,一定是我想多了,封印一定已經移到周鴆身上了,這個軀體是沒用的,毀了它也沒有關係……”盯著破碎的人形,廖藍拼命在心裡安慰自己,但眼前的情景立刻打碎了他的自欺欺人。
江底,不,應該說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