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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之為水手者,利其國中不著衣裳,且米糧易求,婦女易得,屋室易辦,器用易足,買賣易為,往往皆逃逸於彼”。“真臘”指古泰國,“唐人”則泛稱中國去的人,“水手”為沿海渡船而去的中國人,當然也不乏從陸路遷徙而去的邊民。從中可以看出中國人遷入東南亞諸國已自唐朝(或更早)始,可謂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有的為經商而去,有的是逃荒遷徙而往,更多的則是避兵燹而去,尤其是唐末五代之亂、宋末元兵鐵騎追殺,大西軍殘部流竄入滇時期,還有一些是跟隨永曆南逃而來的。他們逃離故土,進入緬地安家落戶,娶妻生子,生息繁衍。早年去的大多融入了當地社會和當地民族,成為當地的“土著民”。而有的則是聚族(或聚群)而居,這樣聚族或聚群而居的移民群體就能更多的保留和傳承著固有的華夏文明。就在永曆的“皇宮”附近也不乏華夏移民的後代,有的還不忘自己的母語。這樣,永曆從官與之交往就顯得更為方便也更為融洽。
永曆君臣儘管處於如此艱難的環境中,過著這樣悲慘的生活,但他們大都還保持著大明王朝講究禮儀,重名節的傳統,注重倫理道德,潔身自好,不因飢寒而無恥,困頓而作奸,維護著自己最基本的人格和尊嚴。他們和當地緬民也能做到禮尚往來,和睦相安。在他們的小天地裡還不時傳出誦經吟詩的朗朗聲,月白風清的夜裡也能聽到他們優美的管絃之音在山谷間長久迴盪。在緬民的眼裡,這堪稱是一個華夏禮義之邦的縮影,深得緬民的好感與尊敬。
這樣,過不了多少時日,這些永曆的從官隨員也融入了當地社會,有的和緬民稱兄道弟,做親家,娶緬女,多有往來,他們不時的雜在貿易場中,和緬婦做生意,討價還價,坐地縱酒,談笑喧譁,自得其樂。
十四
李定國在滇緬交界處的景線一帶站穩了腳根,建立了基地。他派人四出收集潰散計程車兵,召募義勇之士,又廣泛聯絡滇西、滇南的少數民族共同抗清保明。他不但得到當地土司、頭人這些民族上層的支援和幫助,還得到了廣大邊民的擁戴,有不少民族青壯年也加入他的隊伍,勢力逐漸恢復。
他稍得安定便派人帶著奏疏去接永曆,請永曆帝回來承襲大統,號召和統籌抗清勢力,共圖大業。但他派去的人被緬方當局攔阻,不得進入永曆所在的地區,更不得面見永曆,只把李定國的奏疏收去。此後,李定國又多次上疏並與緬方官員進行交涉,反覆申述原由,準備迎回永曆,但都被緬方阻攔。
永曆不知其情,也無法回國。
白文選也退到猛緬,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又擁有一支一萬多人的軍隊。他率部向緬都進發,準備迎接永曆,緬兵不許,並和白文選的先頭部隊發生衝突。於是,白文選擊潰緬兵,強行進入。他的這支軍隊,是在原班底上發展起來的,多為血性男兒,受過嚴格的訓練,其戰爭經驗、戰鬥力皆遠勝緬兵,堪稱鐵軍。他一路打去,所到之處緬兵丟盔棄甲,望風而逃。白文選率部打得較為輕鬆,一直打到緬都新城。
緬酋莽猛白駐新城的軍隊有四五萬,配有西洋火炮,上百頭大象,佈防甚嚴。他知道憑手上現有的軍隊抵不住明軍的凌厲攻勢,又急調各地緬兵前來增援。可是,他的增援大軍還沒有到達,白文選的精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他的城防部隊,攻入緬都新城,短短一個時辰,擊斃緬兵近萬人,大象過半,大部份緬兵被打散,又將緬酋大營圍住猛攻。莽猛白的部隊數月前曾被李定國打得潰不成軍,追殺幾十裡,但沒有找到永曆,撤回去了,現在又被白文選打得四散奔逃,緬兵算是領教了明軍的厲害,十分懼怕明軍。莽猛白意識到這樣打下去只會有兩種結果:或者當他的俘虜,或者自己的性命難保,成了他的刀下鬼。於是,只好向白文選乞降。
莽猛白不懂漢話,由他的師爺來翻譯,他說一句,師爺高聲喊一句:“尊貴的大將軍,你們真是天神下凡,英勇無比,我們打不贏,我們投降了,請你們退兵,你們要什麼我答應就是了。”
白文選在陣中大聲呵斥說:“我不要你的什麼,只是你狂妄無禮,竟敢扣留我大明朝永曆皇帝,五次三番不讓我皇回國,是何道理?!我今天興師問罪,就是要迎回我皇,而不是要你的什麼。你要是不交出我永曆皇帝及全部隨行人員,我滅了你這蠻子。”白文選軍中有懂緬語的滇南人,也大聲把話翻譯過去。
莽猛白回答說:“大將軍的指示我一定照辦,但請你退兵,你們的永曆皇上我一定送還你。”
白文選大聲說:“速將我皇及全部從官交出,我當即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