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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感覺心臟蹦到喉間,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唯有耳邊段月容的長相守不停地吟唱,彷彿無限的悽惶,我無力掙扎,想起春來的慘死,那天下最憨直純實的陽光少年同明鳳城一般,永遠地待在這個冰冷的地宮裡,甚至無法為他收屍,更是悲怒交加,我再也忍不住喉間湧起一股腥甜,張口吐在那人的胸前,陷入暈厥。
“姐姐!”
“姐姐!”
有人喚我?我睜開眼睛,發現我正臥在櫻花樹下打著盹,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一個輕脆的聲音在我身後輕喚:“姐姐。”
我回過頭去,一個粉衣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一棵櫻樹下,抿嘴對我輕笑。
我也展顏一笑,輕輕喚著她的名字:“初畫。”
初畫笑著,走向我,在離我一步之遙停了下來,我正要走近她,她卻出聲相阻:“姐姐,別過來,現在姐姐還不能跟我走。”
我一愣,這才想起,初畫早在永業五年在蘭郡去逝了,這是在夢中啊,不由一片惆悵,我嘆了一口氣,難受道:“初畫,你可好。”
她笑道:“託姐姐的福,一切都好。”
我們輕輕聊了幾句,她收了笑容,左右看了看,正色道:“這裡已不再是姐姐該來的地方了,稱他沒有回來之前,您趕緊回去。”
他?誰,是非珏,還是撒魯爾?的
我詫異地看著她,而她卻面色嚴肅地看了看我的身後,指著我的胸前道:“姐姐莫要忘了胸前的紫殤。”
話音剛落,初畫平空消失在我的面前,我驚異地往前走了幾步,四處尋找初畫,忽聽得耳邊一陣熟悉的呼喚:“木丫頭。”
那是非珏的聲音,我驚喜地回頭,卻見眼前一個青年,金絲滾邊的黑鍛王袍,金冠壓著紅髮,酒瞳銳利,又帶著一絲睥睨,陰陰地看著我。
我駭得滿身是汗,卻發不出聲音,我想挪動,卻根本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向我步步走來,每走一步,他身邊的櫻花樹便隨之倒下,化為一片血海,慢慢地凝聚在他的周圍,酒瞳越來越紅,最後化為兩簇血紅的幽光,仿若地獄蒸騰的魔鬼,。
“來呀!木丫頭,”他手中緊握的彎刀不停地滴著鮮紅的血,那刺鼻的血腥直衝的我腦門,我幾欲嘔吐。他猙獰地對我笑著:“快到我身邊來,你在怕什麼。”
我放聲尖叫,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的
“木槿?”
有人在輕輕拿著一塊涼布,抹著我的額頭,我的眼前漸漸清淅了起來,有人正拿著一塊潔白的帕子,沾著冰涼的水滴輕敷我的額頭,微轉頭,卻見一個獨眼老人坐在我身邊,正焦急地喚著我。
“夫人,可好些了嗎?”
四周光線很弱,全靠一個小火把亮著,我靠在一塊石壁之上,眼前是一片岩壁,早已不見了碎心城的境象,循聲往細微的滴答聲望去,卻見高高的一處巖縫間正極緩極緩地滲進的水滴來,俗話說滴水穿石,那水滴下方,果然是當中凹去並光滑已極的一塊巨石,那水滴盛滿了巨石,然後流進一小方深潭。
怎麼回事,難道是這個張老頭救我出來的?那別人呢?
腦中立刻湧現春來的慘死,不由心如刀割。的
“春來,春來,”我流淚問道:“請問前輩。。。。。,春來,沿歌,我的弟子。。。。。。還有段月容和小放他們呢?”
張老頭淡淡道:“恕老朽不知,方才忙著救夫人,老朽也同來的人失散了。”
我失望地看著他,他卻用那一隻眼犀利地看著我。
我不喜歡他的目光,不由垂下眸,輕道:“多謝前輩答救。”
他並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為我敷額頭,只是站起身到那圓處絞了絞手巾,兩人一片沉默間,唯有巖縫間滴滴答答地水流聲,滴穿人心。
我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心中盤算著他會將我怎麼樣?
也許他在等原非白的手令,那個撒魯爾既然這樣挑動原家暗人,想必會將我還活著的訊息傳遍天下,最重要的是他絕對不會放過我這幾年都在段月容的羽冀之下生活。
那非白會怎麼處置我?的
我的喉間又有甜腥回逆,微用力咳嗽,胸口便鑽心地疼起來,忍不住低吟出聲。
張老頭聽到動靜,飛奔回來,急道:“可是。。。。。。舊傷疼痛難忍?”的
我淡笑道:“老毛病了,不要緊的,再怎麼疼,忍一會子就過去了。。。。。。。”
眼前忽然想起那次在錢園他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