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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他的意思。狄殺是想讓杜棄知道,日本人已經殺了很多中國人。
平田善武走在最前端,狄殺在中間,杜棄握著他黑漆漆的刀走在最後面。他們的走法很奇怪,狄殺也感到可笑,他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被人“要挾”著走他的路。
樹影橫斜,沒有花香。蕭索的大地交織在暗淡的月光下。不知在哪裡安家的烏鴉還在哇哇地叫個不停。平田善武的腳步在前面指引著後面兩人的路。
這條路自小屋而出,經過一片小樹林。狄殺已經走過許多這樣的路。
走過的路至今已沒有多少留在記憶,他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他抬頭看著那孤單的月亮,冷清蕭索,說不清的寂寞,他心裡忽然有些失落。杜棄也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盯著狄殺。
他明白狄殺的感受,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可是他不想把心中的那些不想做的事說出來表現出來。因為說出來表現出來也沒有任何作用。
活在這個世間,有些事不是說出來表現出來就會得到解決,所有解決的還得靠做,而不是想。
平田善武回過頭看了一眼狄殺,道:“我看你年紀輕輕怎麼比活過半輩子的人都好像滄桑。”狄殺掏出酒壺,他經常對著月亮喝壺中的酒,像是邀請天上的仙人陪他一醉。狄殺喝過酒,才慢悠悠答道:“滄桑並不是由年齡決定的,而是他們經歷的那些事。”
平田善武哼了一聲,又在前面帶路。他輕巧地跨上一座年代久遠的獨木橋,橋下流著一股孱弱的水流,已近枯竭,宛若走到盡頭的生命。漸漸看到燈光,看到長長的鐵絲網,看到炮臺上戴著銅盔計程車兵。油油發亮的機槍蹲在鐵絲網的不遠處。左右巡邏手持槍械面無表情計程車兵,不時有探照燈四處照耀。在月光的照耀下,這一切都顯得很陰森,更讓人不自禁恐慌的是有這麼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音。
狄殺問道:“我該到的地方是不是到了?”平田善武道:“你該到的地方是長山客棧。”
狄殺問道:“這裡不是長山客棧?”平田善武道:“當然不是。”
狄殺不解道:“那讓我到這裡來幹嘛?”平田善武嘴角忽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道:“讓你看看。”
狄殺忍不住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平田善武停下腳步,仰望高高在上的巡邏兵,冷冷道:“監獄。”
狄殺聽到這兩個字,感到歲月捉弄人。
四面是高高的圍牆,圍牆的四角是時刻輪流換著看守這裡的日本軍人。他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這裡的一切,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平田善武道:“從這裡逃出去比登天難千倍。”他的話像是在向狄殺表示什麼,狄殺沒有理他的話,他還想繼續看這裡的一切。狄殺忍不住了,輕輕地咳嗽著,道:“設計這座監獄的人一定是個天才。”
平田善武微笑道:“這僅僅是一部分,馬上我會讓你看到另一部分的。來到這裡的人都想到死,可是從來沒有人能死的了。”狄殺目無懼色,平靜地看著一切。
杜棄忽然走向前面一個用鋼鐵做的小門,外面竟然是一個天然的湖泊。狄殺看著暗綠色的河流,那些水也在飄動,可它的速度很緩慢,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它是動的。遠處一位老者搖著小船慢吞吞地向這裡駛來。狄殺不禁有些糊塗,不明白平田善武要幹什麼。
坐上老者的小船。飄搖不久。
狄殺就看到了一個自上而下把這個湖泊一截為二的鐵欄,鐵欄固定在一泥石砌的大橋上,橋上的人開啟了這個自上而下的鐵欄。平田善武道:“我帶你去看看真正的監獄。”
即使不看,狄殺已經想到了在這裡那些人的慘狀。裡面是一個淺潭,有許多蘆葦搭成的小屋,小屋外面用鐵絲網拉著,每一個小屋都拉著一個鐵絲網,裡面不時有沒有光芒的瞳孔伸出來麻木地看在湖面行走的人。狄殺先前聽到的呻吟就是從這是傳出去的。
平田善武像是有意讓狄殺檢視這裡的情況,命一個用長長的剪刀剪開一個小屋外的鐵絲網,裡面的人很快被拉了出來。他的兩隻腿已經不能叫做腿,被長年的湖水泡的腫脹蒼白。那雙常年在水中的腿遇到空氣很快出現很多奇怪的皺紋,像老年人的臉,可是卻比老年人的臉可怕。因為他的皺紋是那樣的蒼白,而且縱橫交錯,甚是恐怖。他的腿又好像已經腐爛,被空氣一吹竟然流出濃濃的黃色液體,也有許多黑色的肉,可能是壞死的。
人的臉也是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臉上竟有發黴後的那些綠色的長毛。他這個人已經不能叫做人。奇怪的是他全身上下經空氣一吹後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