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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穿得這般整齊是為了死的體面,那她為什麼不連同指甲一樣塗抹完整呢!”
“父親,平姨娘指甲的異常,我有注意到,除去她未塗完的指甲,平姨娘留下的遺書,她胳膊上的傷痕,都存在異常!”周萋畫沒有否認父親的話,“但!她的確也是上吊身亡!”
“指甲、遺書都有異常,你還說她是上吊死亡!”周午煜憤怒出聲。
“父親,上吊縊死的確是造成平姨娘死亡的原因,無論她是被人搶先掛在白綾上,還是被人威脅強迫將脖子掛在白綾上,真正造成她死亡原因都是自縊!”
“現在,我們要確定的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正在梳妝打扮的平姨娘突然做出了上吊的舉動!是自我主動意識,還是被人脅迫!”周萋畫微微凝眉,靜靜地盯著父親,眼神堅定,不容半點退步。
眼看著,這對父女就要吵起來,周長治輕輕咳嗽一下,開口轉換話題:“週四娘,剛剛你說,這遺書跟平姨娘胳膊上的傷痕都有異常?詳細說說!”
“平姨娘的遺書裡說。她是在掐死鍾姨娘時,被鍾姨娘撓傷的雙臂,鍾姨娘自從發生滅門案後,就一直躺在床榻上,若是平姨娘掐她時被撓傷,那麼傷痕應該是從上臂滑向小臂!而平姨娘手臂上的傷痕卻剛好相反!”
“而且,我剛剛檢查過鍾姨娘。她右手指甲裡有血色。而左手指縫裡的白色粉末其實是牆壁上的粉塵,也就是說,若是掐死鍾姨娘的人不幸被她撓傷的話。也只會在左胳膊上留下被撓傷的痕跡,而不會在兩支胳膊上同時出現!”
“如此兩點都可以說明,平姨娘不是掐死鍾姨娘的兇手!她是被設計成了兇手!”周萋畫朝周長治微微點頭,而後看向自己父親。“所以,平姨娘雖然是上吊自殺。卻正如父親判斷的那樣,絕非她的自我主動!”
周萋畫如此說,周午煜的神色這才微微緩和一下,“那麼。平姨娘遺書裡說的另一件事呢,是她毒殺的伊十郎嗎?”
周萋畫目光遠眺,看向平躺在棺內的伊十郎。“眾所周知,砒霜之毒劇烈。中毒後會立刻出現頭痛、頭暈等症狀,但從伊十郎吃完松花露到他死亡,中間相差足有半個時辰,再此過程中,伊十郎卻無任何中毒症狀!”
“所以,他中毒的時間,不是吃完松花露,而是在吃完凍酥花糕後!”周萋畫語速放慢,“也就是說,被投毒的其實是凍酥花糕!平姨娘並未與凍酥花糕有接觸,所以,這遺書裡說的關於伊十郎是被她毒殺的,也不是真的!”
“可是!”聽出周萋畫說遺書是假的,盧天霖出聲,“我們已經檢驗過,伊十郎用的勺子上沒有毒,凍酥花糕裡沒有毒!”
“那就剩下一種可能了,就是毒只能放在伊十郎吃的那塊凍酥花糕裡!”周萋畫抿嘴說道。
若是目標殺人,如何確定伊十郎會拿到那塊有毒的花糕呢。
若是無目標殺人,下毒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周萋畫陷入了沉思。
看周萋畫陷入沉思,周長治揹著雙手站短了她的面前,“週四娘,聽說,伊十郎中毒身亡時,你就在現場,你心裡可有嫌疑人?”
周長治的聲音低沉,周萋畫根本沒聽到,此時的她腦中閃過無數個畫面:春妮急如閃電的動作,雪妮非同一般的力量,馬伕人出神入化的刀工,藺公切凍酥花糕前馬伕人的消失,還有那出現在平姨娘自殺現場的珠花。
刺史府滅門,平姨娘的上吊,這一切的一切,都將箭頭指向了馬伕人、雪妮、春妮三人。
一個人的謊言很容易識破,若是三個人一起說謊,那再想找出破綻就沒那麼容易了。
倘若說,是馬伕人造成了刺史府的滅門案,而雪妮、春妮又是共犯的話,那馬伕人所謂的不在場證明就不存在了。
周午煜見女兒只是愣神不回答太子的話,不禁著急,上前一步,要提醒周萋畫,卻被周長治抬手製止。
他不在等周萋畫的答案,而是轉換話題,“已經把平姨娘未死的假訊息散步出去了,那故意將她設計成替罪羊的兇手,勢必會採取行動!周都護、盧少卿,就有勞了!”
隨著周午煜跟盧天霖抱歉應聲,周萋畫從愣神裡反應過來,抬頭卻見太子,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那上揚的嘴角,又讓周萋畫想到了秦簡。
作為伊刺史系列案的督導者,周長治的話就是命令。
眾人立刻開始為接下來的誘捕任務開始緊張的部署,周長治從千牛衛裡,找來一個身形消瘦,個頭矮小的千牛衛假冒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