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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挺好的。”
場記見他說得輕快,也跟著放鬆了精神,笑了起來。
一邊聊著,一邊就裝好了那些紅包。而那邊,一排排的屍體也裝得挺像的。
華奇安拍戲似乎有些偏執,他甚至連屍體怎麼倒,倒在那裡都要親自指導,攝像機也是開了三臺,從不同角度來拍屍體,其中一臺還帶著搖臂。
要說十幾萬的片子就有這個裝置也多虧了華奇安爺爺有面子,再加上,華奇安在米國留學期間也沒閒著,買裝置自然也在他的日程之中,只是要這麼多裝置倒是不可能,他也只是出了兩臺攝像機而已。
但是兩臺攝像機,這在九十年代初簡直就是土豪。
就算洛卿言這種萬元戶也對此表示出了一點點的驚詫莫名。這年代,出國留學就是頂天兒的榮耀了,再加上有錢,人們也就難免要往不好的地方想去,就算華奇安這種早早就在米國註冊了公司的總裁也難免要早到質疑。
儘管,他這公司裡也就仨人。
三個人的公司其實業務也沒什麼,打算進軍娛樂圈起,華奇安就開始在專業課上下功夫了,而另兩個人,他們正在米國運作市場。
拍戲的空檔,華奇安的大哥大響了起來,是米國那邊的電話。
他拿起來接聽。
裡面大約傳來一些不是那麼好的訊息,這讓他的呼吸變得沉重了許多,他說:“不!不能這樣,丹尼爾,這事兒沒這麼簡單——你去洛杉磯不會只是為了給那幾個女明星遞香檳的好嗎?而且,你能不能告訴我,邁克爾現在在哪兒?他已經很久沒有訊息了,如果他再不給我說一說事情的進展情況賣不掉這部片子,我覺得我就可以讓他來演‘波士頓開膛手’第一部了,受害人。”
他說的是英語,語速很快,但是洛卿言還是聽懂了大半,被逗得咯咯直笑。
華奇安看了他一眼,皺著眉琢磨了一小下,再跟電話裡說的時候,語氣就放緩了很多,但是至少,對方是接受了他的責備也道了謙。
在電話裡,華奇安確認了他們的工作,放下電話之後,他就又開始摧殘起這些群眾演員來了。
群演一直是一個比較敏感的群體。
有群演混得好的就能當上主演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可大部分的群演是一輩子就靠著做群演來混飯吃,徘徊於生存的邊緣。
而華奇安的導師本身就是個苛刻的人,這導致他在拍戲的時候,比他的導師還苛刻,即便是群演,也得按照他說的走位,死的時候更不能誇張也不能縮手縮腳。
“等等等!你是個剛被砍死的人,你以為被砍死的時候你說死就死?聽過快刀沒有?看過殺豬沒有?沒見過殺豬你見過殺雞沒有?你以為一刀下去你就死了?你得動,你得無意識抽搐!但別學得太像了,人的反射神經沒鳥類那麼發達。”華奇安指著一個本該被一刀捅進心臟的人怒罵,“再來一遍!”
在他看來,一刀下去人就死,這絕對不可能慘到讓人感同身受。
而洛卿言就坐在一旁,看他拍這一場戲,一場戲,拍了三十幾次,終究拍出了他想要的效果。
人都說認真的男人最英俊。
原本洛卿言只覺得華奇安吧,到底是個基因優良的高材生,所以能留學,長得也算是過得眼,但是這一天的折騰下來,他倒覺得華奇安比以往更順眼了。
這一天,沒有洛卿言的戲份,他在收工的時候被華奇安叫著出去吃了一頓大排檔。
這年頭大排檔也只有燒烤一類 ,烤串也沒有未來那麼豐富,但是吃得總歸安心些,而另外的攤位上還有餡餅跟餛飩,也能吃一頓不錯的晚餐了,只是華奇安在吃羊肉串的時候總是有些謹慎,生怕油滴到他身上,鬧得洛卿言總想把肉串往他身上戳。
倆人一邊吃,一邊討論明天洛卿言的戲份。
洛卿言演的就是他自己的親姥爺。
他對他姥爺的瞭解算是很深的,但是,若要說年輕時候的那個賀大刀,他還真是不甚清楚。
不甚清楚的不是故事,而是這個人本身。
經過了幾十年,一個人難免變化,賀大刀也是如此。
洛卿言看著華奇安,想要聽聽他對角色有什麼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