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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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的靡靡生活,而甘於無產階級清貧的日子,當時的社會給於了很高的評價,沈吳碧氏很是風光了一陣子。
可惜賢伉儷沒有佳話多久,1966年一出京劇《海瑞罷官》引起的反右派的整頓,將貝沫沙捲了進去。因為海瑞罷官是定議為替右派(注2:無產階級當中有資產階級思想的人)申冤,所以在市政府工作的講究生活質量的京劇票友貝沫沙力挺海瑞罷官自然就是意圖替右派申冤,貝沫沙好不冤枉。(小說人物,別對號入座)
而將貝沫沙定為右派最主要的理由還有一條,那就是他放著這許多正宗的無產階級革命女將不要,偏偏要娶一個香港資產階級的小姐,可見其思想的根源就是資產階級的,就是腐朽的。
所以貝沫沙關進了牛棚,資產階級小姐沈吳碧氏下放到了工廠去接受工人階級的監督跟再改造。
1975年風聲一鬆,沈吳碧氏便帶著剛六歲的兒子貝律清,丟下才三歲的女兒的貝律心頭也不回的回了香港。
貝沫沙在十年文化大革命當中被關得早,所以到避免了後面的大浩劫,文化大革命一結束,反而很快升到了分管經濟的要職。
而在香港接替了父親生意的沈吳碧氏,也不知道是因為對當年那段羅曼蒂克的情史的難以忘懷,還是出於資產階級家庭對於經濟的敏銳,她將十六歲的兒子貝律清又送回了貝沫沙身邊。
這個時候貝沫沙才發現三歲之隔的子女之間的差別,貝律清好學有禮貌,儼然是一個末來的社會精英,女兒貝律心卻是玩劣墮落。
為什麼資產階級結出了好果,無產階級結出了差果,這個貝沫沙也不願意去深究了。
因為很快貝律心就給貝沫沙闖下了一個彌天大禍──她末婚先孕了!而且說不出來是誰的!
那個時候風聲又緊了,都說上面的老佛爺開始唸叨社會主義的道路是不是走歪了,他是說過黑貓白貓能捉老鼠就是好貓,但顯然他有讓黑貓捉老鼠,可沒打算讓黑貓當家。
上面有流言說老佛爺要將一定資產以上的私人資產沒收,流言一出,社會風氣先開始整頓了。
偏偏貝律心在這個時候末婚先孕,若比照八十年代的社會風氣整頓,那就是一女流氓罪。
性命前途攸關之際,貝沫沙在危急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跟路老爹的這段訂親之約。
經過這麼一打聽,路爸還真有二個合適的兒子。
路爸生了四個孩子,老大在西安讀大專,老二因為經濟問題只能輟學在家,老三是女兒,老四還是個男孩,今年剛剛十歲。
可是老大跟老二都已經有二十歲了,這令得貝沫沙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在他看來以他的地位跟貧窮的路爸提親,路爸必定會欣喜若狂的答應下來,哪裡知道路爸居然刺溜一聲溜走了。
莫非不願意?所以貝沫沙要鬱悶。
其實他真冤枉路爸,這種事情對窮得丁當響的路家來說,那就好比是天下砸了一塊天大的餡餅,大的能將路爸埋了,這接還是不接,路爸做不了主。
他溜出去,是為了找能作主的人;能做主的是路媽。
陝西農村的規矩是女人吃飯不上臺,客人來了也不能大模大樣的坐在客廳裡高談闊論,這是風俗,跟男女平等沒什麼關係。
因為女人大多呆在廚房,所以家庭裡很多大事都在廚房裡解決的,比如現在:
“路媽,貝同志說要跟咱家結親!!”路爸急吼吼地衝進來道。
路媽正在揉麵,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就呆滯了,倒是替她在灶臺上拉風箱(注3:農村的灶臺有風箱,手動抽拉,以便使灶內的柴火更旺)大兒子路小平欣喜地跳了起來,大叫道:“是真的?!”
路媽畢竟做慣了大主,下巴微抬地道:“小平,你先去給人家閨女送杯水,看看她噁心好點了沒!”
路小平心領神會,立即開心地倒了碗水,心急火燎的出去了。
路媽接著揉麵,路爸知道路媽揉麵是為了思考。
路媽雖然在農作工作社時期參加過學習班,但學的字前學後忘,到今天還是大字不識一個,但這不妨礙她思考問題跟替家裡掌舵施航,甚至於在很多時候她想出來的方法更加的直接也更加有效。
“這是好事!”路媽首先肯定道。
“當然。”路爸欣喜地道:“娶了北京媳婦,咱們兒子就一步登天,登到首都去了。”
路媽沈吟道:“不是娶,是嫁!”
路爸跳了起來,道:“你讓咱家的娃給人家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