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途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之後,逐漸起了殺心,相思覺得,若有合適的時機,她必是要處除之而後快的。
相思離開京城之前,皇后叫她去過中宮幾次,不是在旁敲側擊,就是在敲打,偶爾也試圖拉攏她做心腹,相思總是扮作懵懂樣,故作什麼也不知道,每次回宮,卻都心驚肉跳,不知下次是什麼時候。
太子甚為討厭皇后動相思,以至於後來竟是明目張膽對峙起來。
皇后徹底心寒,一邊依靠著太子拉攏氏族,一邊私下與四皇子走動起來。
阿兄不在意,可相思不得不在意。
她在這偌大的城池裡,其實從來未有一席之地,唯一那點棲身的安穩地,是太后和阿兄給的。
如今太后薨逝,阿兄龍困淺灘,她不願做那個絆腳的石。
她不在,便沒人可以把罪過推到她身上,阿兄也可少些顧忌,大展拳腳。
其實若他早些棄她於不顧,早就沒有什麼可以撼動他了。
可惜他偏生是個多情種。
且過於自負,他不屑遮掩,不願用冷落和疏遠來維護她。
他自有他的傲骨,護於羽翼下的東西,便是身死也要護著。
太傅曾說過,重情義是他的福,也是他的禍,盼望他將來有一日,莫要意氣用事。
相思走的時候,心裡是痛的,是她膽小,她不願意去賭,不敢和他共同面對。
他不僅是她的阿兄,他更是太子,是天下百姓的希望。
他有做明君的潛質。
李文翾頷首:“好,走便走,我連送你的資格也沒有麼?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
那一路,的確走得甚為艱難,他的人後來還是追來了,她才可安穩到奐陽。
“我知道,我只是盼著,你莫要再為我操心了。”
李文翾冷冷哼笑:“你確切是怕孤拖累你,你說得倒是沒錯,孤把你圈在身邊護著不假,可若沒了孤,也無人會盯上你,是孤一廂情願了。”
那語氣,分明是憤怒,可她竟聽出了委屈,像是控訴她的罪行似的。
那話是她說的不假,她當時只是希望他冷靜一些,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她覺得……
為了她不值得。
她本就一身漂泊的命數,可一生榮華,未嘗受過苦楚,遇上他也從未後悔過,皇宮的日子,於別人來說大抵是苦悶的,於她來說,卻是最無憂無慮的幾年。
她很感激。
“我那是氣話……罷了。”相思爭辯,可語氣弱下去,他即便最艱難的時候,都沒說過傷她心的話。
李文翾好似抓到了她的小辮子:“信也不回,禮也不收,兩年於孤來說甚是難熬,無時無刻不在懊惱因孤的無能讓你委屈,你倒是在奐陽好不自在,怕是都沒想起過孤,接了信和禮,恐還要啐一口,這人好生叫人厭煩。”他越說越來勁,點著頭,聲音壓得越發沉,“孤的心意一向是不值錢的。”
相思一股鬱氣直攻心口,拳頭都捏緊了:“我沒有那樣想過,我只是怕……怕我一鬆氣,就捨不得了。”
李文翾挑眉:“捨不得什麼?”
相思冷靜下來,抿著唇不說話。
李文翾失望道:“行了,你莫要哄騙孤了,你便是那薄情寡義的人,我早看透了,可憐我深情錯付罷了。”
他說著,轉頭就走,步子卻走得極緩。
相思一急,忍不住跟上去,攏著外袍,踩著他的腳印走,邊走邊鬱悶道:“左右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你說我不該走我便不該走,你說我薄情我便薄情,你倒是都做得妥帖,你把我從奐陽強拉出來,祝家還以為我得罪了你,你深夜跑來我這裡,我堂兄定然不知,不然定會攔著你,哪個好人家的女郎夜裡私會外男,日後傳出去,我便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
李文翾瞧她跟上了,步子才走得快些,聽她控訴,倏忽又頓了腳。
相思低著頭走路,未提防他突然站住,一頭栽在他背上。
那背骨石頭似的硬,她覺得自己腦袋都嗡嗡響,心想他是石頭做的麼,怎這樣硬邦邦的。
腦袋疼得鬱悶,兼著委屈,又覺得鼻酸胸悶,一抬頭,紅著眼眶看他,兇狠道:“你不能好好走路嗎?”
李文翾再忍不住,偏頭笑起來,怕惹她更生氣,抿著唇剋制著,肩膀卻止不住地抖動。
相思狠狠錘了他一拳:“阿兄你太過分了!”
那一拳打過來,不痛不癢的,倒叫他覺得心裡舒暢,低著頭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