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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李舸的面前,李舸神色煦和,軟語溫言道:“謝沐姑娘。”
凝神靜氣細品茶,觀杯中碧水嫩芽,條索秀麗,湯色清澈,入喉香濃味甘,“沒想到沐姑娘竟煮得一手好茶。
父親也曾如此誇讚與她,心中不免感慨,明眸看向聿王,“義父喜歡品茶,義父常說做人與品茶一樣,正所謂,清者貴, 上品之人存正氣,茗涵茶香,德馨怡人。濁者下。乃混濁之氣斷然是苟且敷衍品行不端。”
軒轅罔極逡巡眸光看她,昨日才去過西陵,此時提起西林雍,看她凜然模樣是要證明她是西林雍的義女?
故意道:“大丈夫要能曲能伸,西林御史剛正不阿,過剛亦折,才會招來殺身之禍。”聿王的話一針見血毫不留情。
在外人看來父親和衛家鬥無疑是自尋死路,這世上她是唯一一個理解父親的人,“義親為皇上盡責,為國盡忠,為西林家守氣節,就算死也是問心無愧。”她不準有人詆譭父親,聲音凜然真真帶怨怒。
李舸忙不迭上前打圓場,“沐姑娘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軒轅罔極已然幽然的品著香茗,此女性子倒與西林雍有幾分相似,要不是夜錚親眼見著那姐弟屍骨的慘烈,還真以為是她的女兒死而復生了。
“你的心境已經不適合烹茶,坐在一旁吹吹冷風,清醒一下,知道如何對自己的主人說話。”聲音依然冰冷。
沐挽裳坐在了亭子外面,吹著冷風,聿王就是個冷血,虧父親還命自己將賬冊交給他,父親看錯了人。除了聿王還有何人能夠幫她報仇,蕭逸塵嗎?他已經和裴禎一樣太子的爪牙。
她並未發現軒轅罔極在時刻捕捉她的神情,李舸見氣氛有些尷尬,拿起紫砂壺,為聿王斟滿一杯,“皇上的壽辰快到了,不知聿王想要送什麼樣的壽禮!”
二十幾年僅有數面之緣,怕是早就將這個兒子給忘了,瞳眸瞋瞋,冷道:“父皇過生辰什麼樣的壽禮沒見過,那些皇子公主們想破了腦袋巴結討好,本王就不湊熱鬧,隨便寫幾個字兒就好。”
“聿王素來低調,禹州繁榮恐太子和眾臣刁難。”
還在襁褓之中,就被送到禹州窮山惡水之地,若非多年經營,豈會有今日的繁榮。
“李兄不必擔心,太子哪裡自然有對策,李兄的賀禮本王已經準備好了,舷哪裡或許也幫你準備了一份。”
李舸眸中難得變得憂鬱,他就是不想見他的王兄李舷,“李舸的賀禮已經準備好了,不勞煩王爺費心。”
李舸告辭,沐挽裳一直在亭子外面聽兩人談話,皇上慈愛祥和,她無法理解聿王與皇上之間的嫌隙,見著李舸那般晴朗的人眉間染上的悽清。
聿王真是個煞星,誰沾上誰倒黴。
“你在做什麼?別忘了你還欠本王一個解釋。”沐挽裳顧自思量,偏聽亭中傳來聿王冰冷質問。
沐挽裳蓮步輕移,來到近前盈盈一禮,早已想好了說辭,“王爺恕罪,昨日奴婢卻是說謊,只因不方便說出原因。”
“說!”
“是,奴婢卻是不認得蕭將軍,只是聽西林姐姐說起她心裡喜歡的人叫蕭逸塵,無奈與裴將軍定有婚約狠心拒絕。西林姐姐剛死那邊孩子都生出來了,兩個人都成了太子的走狗,奴婢在為西林姐姐鳴不平。”
軒轅罔極疑惑瞳眸看她,胸腹起伏,恨意斐然,當真是情真意切。
軒轅罔極拂袖而起大踏步走出湖心亭,“本王就暫且相信你一次,你可以回房了。”
夜空深遠,暗如潑墨,烏雲遮蓋了天際,冷風吹得窗戶咔咔作響。
沐挽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心中想通了一件事,聿王可讓她在一旁聽他們的談話,第一次明確相信她的解釋,難道和昨日她去陵園有關。
與此同時心裡面又在擔心一件事,秋娘的人也應該知道她去了西陵,今晚夜黑風高的,秋娘會不會再次前來?
要儘快的取得聿王的信任才能夠得到聿王真正的庇護。 想起聿王所說的壽宴,西林家卻是有一鎮宅之寶,這世上獨一無二。
思及此,穿了薄衣,如今以是初秋,夜間更深露重有些冷意,扯了一件淺紫色的披風披在身上,直接出了房門。
聿王所住的宅院只隔著一條長廊,夜間疾走,左顧右盼生怕遇到太子的人,
一路奔來,神色匆匆,被門口的守衛突然一聲冷喝,驚出了一身冷汗,那人沐挽裳認得,是聿王的近身護衛夜錚,另外一名她也是認得的。
“宴姐姐,我有要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