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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來檢驗生員們的學業,再將生員們分門別類,劃分為三等,附生最慘,不但沒有官府的供養,而且連鄉試的資格都沒有,除非葉景在今年能夠在學裡能夠力爭上游,否則明年的鄉試,又要耽擱了。

葉春秋道:“家父確實有重拾舉業的打算。”

何提學闔首:“你們葉家家學淵源深厚,汝父既有意,老夫便和奉化教諭打個招呼,明年就是鄉試,老夫在杭州等你們父子。”

邊上的人聽得耳朵都直了,見鬼了,葉春秋固然是案首,可是這何提學一反常態,卻是對這個葉春秋青睞有加,還說他們是師生的關係,這若是平輩,如此英雄惜英雄的,莫非還要燒黃紙做兄弟麼?

趙同知老倆有些抽筋,一省提學不和自己這個同知寒暄,卻偏偏拉著一個秀才不放。

難道當真是愛才心起嗎?可是這也太過了吧。

許多人朝著葉春秋投去嫉妒的目光,葉春秋這傢伙得了何提學的青睞,這是要一飛沖天啊,一個小小秀才而已,值得提學噓寒問暖嗎?

正說著,遠處卻傳來聲音:“不公,不公……院試不公……”

這突然來的噪音,打斷了葉春秋和何提學之間的對話。

何提學微微皺眉,一旁的趙同知忙是裝腔作勢的樣子道:“是誰這樣大膽,來人,打走。”

何提學這時卻是呵呵一笑:“哦,不必如此,去問一下,誰喊不公,叫來近前說話。”

眾人又是愕然。

喊不公是常態,本來考官是不予理會的,只要不鬧的滿城風雨,不可能影響到考官的清評,可現在何提學卻是要將人叫來近前,這就有點兒摸不透了。

過了不多時,便有差役領著一個人來,道:“大人,喊得是鄞縣府學童生,姓劉名文,已經押來了。”

劉文是個矮胖的人,年紀已經五旬了,一臉歲月滄桑的樣子。

眾人只一看,頓時都明白怎麼回事了,一個老童生,考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下一場院試能不能活著參加都不知道,如今依然名落孫山,跑來喊幾聲冤,也是情有可原。

老童生劉文到了何提學面前,頓時瀟然淚下,拜倒在地:“學生就是覺得不公,何以案首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子,老朽考了這麼多年,為何不中,大人理應發還重考,重考……”

眾人默然,對這劉文雖然覺得好笑,卻又有同情,只怕他所說的不公,並非是考官,而是命運吧,造化弄人,這一邊小小葉春秋春風得意,另一邊的他卻是垂垂老矣,一事無成。

何提學忙將他扶起,安穩道:“國家倫才之典,怎有重考的道理,你的心情,本官能夠體諒……”

劉文摸了一把淚,卻依然止不住涕淚橫流,依然大喊:“學生的文章並不差,葉春秋的文章也好不到哪兒去,何以他能名列第一,我卻是落榜,我聽人說,葉春秋認得許多高官,必定是你們有意包庇,不公,非重考不可。”

這就有點兒耍賴的意思在了。

何提學的臉拉下來了一些,倒是一旁的府學學正見了上官怫然不悅,便趁機喝道:“劉文,你大膽,你竟敢質疑大宗師,大宗師不計較你胡言亂語,你卻還敢繼續大放厥詞!”

何提學卻是風淡雲輕的笑了笑,壓了壓手:“不必如此,大可不必……”

葉春秋在一旁看著,總覺得這何提學有點不太簡單,方才他對自己的禮遇,似乎在背後總隱藏著什麼,此時見何提學從容不迫,徐徐道:“童生劉文,大喊不公也是理所當然,歷來科舉總是屢屢曝出弊案,朝廷嚴厲打擊,卻也是屢禁不止,況且老夫不才,偶爾看走眼也為可知。”

眾人都不禁愕然,萬萬想不到何提學有如此氣度。

卻又見他風淡雲輕的從袖中取出一張書信來,交給學正道:“朱學正,你來唸給大家聽。”

信……

眾人一頭霧水,這信樸實無華,倒像是一封私信,不是公文啊,難道這封書信,會和劉文有關嗎?

學正開啟了信,臉色頓時一變,在何提學的目光之下,卻只得咳嗽一聲,朗聲念道:“咱乃劉瑾……”

先聲奪人,前頭四個字,讓無數人倒吸口涼氣。

第六十四章: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吊打

劉瑾……是哪個劉瑾,可是半年之前,陷害了忠良,打擊了帝師王華的劉瑾嗎?據說因為這惡宦帶壞了當今天子,廟堂上諸公怒不可遏,要一起彈劾他,他事先得到訊息,跑去天子面前痛哭流涕,這才沒有被打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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