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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春秋近來名頭不小,他作為一縣之尊怎會不知,不過他趁著鄧巡按去查賬的功夫跑來,似乎不只是寒暄這樣簡單。
葉春秋一臉慚愧的樣子,心裡說,這李縣令似乎心裡藏著事,且看他怎麼說。
李縣令叫人換了一副新茶,這才好整以暇道:“同濟堂可是令舅的產業?說起來,那周主簿實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其實他與人搭夥開醫館倒是沒什麼,卻還想奪人家產,一計不成,還做出這樣的事,如今有鄧巡按做主,此案一旦送去了大理寺,周主簿是逃不過罪責了,便是他的產業,怕也要充公。方才縣中有人和本縣說了,那博仁堂乃是周主簿的產業,一旦充公,官府要了也是無用,到時候還是不免要兜售出去,葉生對此有興趣嗎?”
李縣令和顏悅色的將這番話說出來,然後漫不經心的就去喝茶。
這話聽著怎麼像是走後門一樣,好似要給葉春秋好處似的。可是葉春秋心裡卻如明鏡一般,一旦周主簿的博仁堂被抄沒,衙門一般都是轉售出去,得來的銀子用做修河、興學之類的用途,畢竟衙門自己不能坐地收租,想必方才李縣令出去的時候,也有所瞭解了實際情況,那博仁堂的兩處門面雖然坐擁最繁華的地段,價值很高,偏偏對門開了個棺材鋪子,那博仁堂開在那兒經營慘淡,只要棺材鋪子在一天,其他人怎麼敢將鋪子買下來?眼下唯一有意願且能將鋪子發揮最大價值的只有同濟堂,也就是說,李縣令要賣鋪子,除了找葉春秋別無他法。
九十七章:提掖後進
當然,李縣令完全可以擺一擺官威,直接勒令棺材鋪關停了,偏偏問題又出現在了葉春秋身上,葉春秋這傢伙的社會關係讓李縣令有點摸不透,而且鋪子賣的錢也是充入公庫,又不如落入他的口袋,何必為了衙裡的錢和葉春秋翻臉呢?
所以李縣令唯一的選擇就是賤價把博仁堂趕緊脫手,賣給葉春秋。
這種小心思彼此雙方都心裡瞭然,而李縣令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顯然也沒有把葉春秋當無知少年來看待,大家既然心照不宣,葉春秋就不能點破這個心思,他含笑道:“同濟堂一直想要擴大店面,只是難有機緣,大人若是能將店鋪賣給同濟堂,學生感激不盡。”
見葉春秋一副很願意承情的樣子,李縣令心裡頗為滿足,他道:“博仁堂兩個鋪面,本來折價至少兩千兩紋銀,自然,這些日子,價格是跌了一些。”他捋著須,慢悠悠的道:“況且又是衙裡兜售,自然不能借機抬價,與民爭利,不妨如此,就作價六百兩,如何?”
這個價可謂是不偏不倚,本來這兩個鋪面單單門臉就佔了五百平米,再加上後頭的庫房以及廂房,佔地足足有三畝之多,這可是寧波的黃金地段,即便是二千兩銀子也算是物超所值,只不過現在卻因為棺材鋪子,價值暴跌,真要放到外頭去賣,六百兩銀子人家也未必敢下手,畢竟鋪子是用來做買賣用的,一旦招攬不來生意,要了有什麼用?
李縣令這樣做是一箭雙鵰,一方面是賣葉春秋一個人情,另一方面反正是賣不出去,眼看就要入冬,鄞縣還趁著農閒時節徵募勞力修一修河堤和縣學,所以得趕緊把事情定下來。
葉春秋知道這是李縣令賣自己一個空頭人情,其實李縣令就算不開這個口,到時候那博仁堂的兩個鋪面還是要落在同濟堂的手裡,只是他兩世為人,雖能一眼看清李縣令的心思,卻依舊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大人太關照學生了,學生不知說什麼是好。”
李縣令便呵呵笑起來,他顯然很滿足葉春秋的表現,便又道:“提掖後進而已,不值一提。何況同濟堂懸壺濟世,本縣給你們一些方便也是理所應當。”
葉春秋想了想,頗為為難的道:“只是同濟堂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兩來,銀子能不能緩一緩再給,大人能否先讓同濟堂先把生意做起來,等過了幾月,再如數送上?”
李縣令猶豫片刻,便同意下來,沒辦法,那鋪子多半是一時半會找不到買家的,反正也不怕同濟堂跑了。
葉春秋大喜,如此一來,同濟堂用最低的價格拿下了兩個店鋪,這相連的三個店鋪可就規模可觀了,再加上現在同濟堂的名聲,把棺材鋪子一撤,寧波城裡還有哪一家藥堂可以和同濟堂媲美?眼看著就要財源滾滾了啊,葉春秋連忙稱謝,又道:“大人,據說縣裡還要修河?這修河乃是大事,同濟堂願意捐納紋銀百兩,為鄞縣做些微末貢獻。”
李縣令頓時覺得葉春秋懂事,搖頭晃腦道:“好極了。”
“只是這納捐的銀子,咳咳……只怕也要先賒欠幾月。”葉春秋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