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豆奶的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是我的聲音》最快更新 [aishu55.cc]
蔣以聲開學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名聲打響,那一記漂亮的反擰手腕加絆摔,把一中大半女生迷得七葷八素。
人們口口相傳添油加醋,流言傳進臨春耳中時,已經變了個樣子。
晚上臨冬洗漱完畢,坐在被窩裡問臨春:“我聽說你們學校有個人又高又帥又有錢,剛開學就一打十,風裡來雨裡去,一點事都沒有。”
這句話有點長,臨春把紙筆遞給了她。
臨冬又把這句話寫了一遍。
臨春:“……”
“真的假的?”臨冬好奇道。
臨春彎腰擦了擦腳:“沒。”
她是聾子,但聲帶健全,能發出聲音。
活了這麼些年,臨春也會透過學習口型和感受聲帶的震動來模擬發音。
只是她聽不見,所以沒法兒準確糾正。說出來的話和正常發音差了十萬八千里,像是在嘴裡含著顆大棗,音調平直,吐字不清,聲音還有些難聽。
臨春平日裡只和比較親近的人說話,說的也都是一些簡單的詞彙。
臨冬能聽得懂,撇了撇嘴:“我都聽說了,跟你一個班。”
臨春沒再理她,把洗腳水端去外面倒了。
她們住在飯館邊上的一間小平房裡,房子不大,一室一廳。
屋內採光不好,平時照不進來多少光線。
不過臥室夠寬,左牆抵著一張一米五的大床,平時臨春和臨冬兩人睡一起。
右邊是一張單人床,大姐要是不回家就睡這一個。
晚上氣溫不高,臨夏在中午給她們換下了涼蓆,鋪了層薄被。
臨春展開毯子,給臨冬肚子蓋上,姐妹倆擠在一頭睡覺。
關了燈,床頭亮著一盞搖搖欲墜的小夜燈。
夜燈是個卡通蘑菇的樣式,外面的塑膠殼外灰撲撲的,看起來已經用了很久,裡面的燈泡是那種功率很小的鎢絲燈泡,在晚上發出微弱的黃光。
“姐…黑?”臨春含含糊糊地問。(注①)
臨冬搖搖頭:“姐夫回來了,大姐這幾天都不在家。”
臨春“唔”了一聲,除了最開始的那個搖頭之外,沒太看懂臨冬說了什麼。
她今天有點困了,閉上眼腦子裡還在想今天背的英語單詞。
只是想著想著,她的思緒劈了個叉,想到晚自習前的蔣以聲。
少年神色冷峻動作利落,殺雞儆猴般收拾一個,就把班裡那群討厭的男生全給鎮住了。
分明是以言哥哥的弟弟,分明都有一雙好看的眼睛。
她又想到坐在鋼琴前教她按下琴鍵的男人。
蔣以言向來溫和,眸中永遠蓄著淡淡的笑。即便面對一個怯懦的小聾子,他都能把人牽去鋼琴邊,告訴她聽不見沒關係,只要喜歡都可以彈一彈。
那時臨春還小,琴房外漫天遍野開滿了金黃的油菜花。
蜜蜂忙碌,空氣中滿蕩著春天的朝氣,和對生命的熱愛與渴望。
一如臨春渴望聽見那一道手指壓低的琴鍵,到底是什麼聲音。
-
夜晚非常安靜,臨春在半夢半醒間陡然睜開眼睛。
今天沒有月亮,屋裡暗得可怕。
明亮的夢境轟然坍塌,臨春茫然地“啊”了一聲,心跳在一瞬間猛烈加劇。
臨冬被她推搡著喚醒,耳邊是臨春嗯嗯啊啊急促的呼喊。
“怎麼了?”
她拍開床邊的燈,瞬間房間明亮如晝。
臨春坐在床上,有點懵。
她的長髮散在肩膀後背,蓬亂得有些狼狽。
“燈壞了?”臨冬把那個小夜燈拿到跟前看看,“明天買個新的。”
臨春看向臨冬,疲憊地勾了勾唇。
她指指自己的眼睛:{我以為我瞎了。}
臨冬嘆了口氣,拽著臨春倒回床上:“怎麼可能?”
臨春也長長呼了口氣,眼睛盯著那一盞明晃晃的大燈,又閉了閉。
她伸手把燈關了。
臨冬支著上半身問:“怎麼關啦?”
臨春即便聽不見也能想到對方說的什麼,她拽了拽臨冬的手臂,把人拉回身邊。
夜裡突然來了這麼一段插曲,兩人的睡意像蛋黃似的,被一筷子攪散。
臨春側身挨著臨冬的小臂,感受到女孩子溫熱的面板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