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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還好嗎?}
出了教室,臨春繼續問道。
梁闕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看不懂。”
臨春癟癟嘴巴,把手背在身後。
梁闕這人性格很怪,平時不愛說話冷冷巴巴的,但臨春被欺負時卻也能出面護著。
臨春知道對方照顧自己大多是姐夫的原因,所以對梁闕也不是特別敢親近。
不過有梁闕在身邊總是安心點,最起碼在經過三班時那些討厭的男生會收斂一些。
到了辦公室,趙老師正在打電話。
臨春在門口站了會兒,梁闕也沒離開。
臨春好奇:{你也找趙老師?}
梁闕看她一眼,微一點頭。
臨春嘴巴縮成一個“o”型,抬手在自己手心上寫下一個字。
梁闕垂著視線,看出是個“蔣”。
他收回目光,又沒理。
臨春鼓了鼓腮幫,沒再自找沒趣。
幾分鐘後,趙老師打完電話,喊兩人進辦公室談話。
事情還是蔣以聲打人的事實,明早雙方家長要來學校,趙老師特地詢問一下兩人勸說同學的進度。
臨春:“……”
這麼著急嗎…她還沒想好怎麼說。
作為副班長,梁闕在劉家豪那邊溝通的還挺順利。
對方父母同意互相道歉,但需要蔣以聲拿出一定的賠償。
臨春也明白,雖然這事是劉家豪惹出來的,但是當蔣以聲率先擰了對方胳膊的那一刻,有理都成了沒理。
畢竟按照規定來說,應該第一時間告訴老師。
可十七八歲的少年,誰能按住脾氣?
臨春本想為蔣以聲辯解一二,但低頭找紙筆時卻見趙老師嘆了口氣,閉上眼按住眉心。
她這兩天不知道是不是家裡有其他的難處,又或許只是被蔣以聲的事弄得心煩意亂,沒有帶妝的面容顯得格外疲憊。
趙老師作為老師,也不能只站在蔣以聲這邊。
不然一旦有了這個先例,學生們覺得在學校裡打人沒錯,也跟著蔣以聲有樣學樣,那班裡就徹底沒了規矩。
大人們思考問題更加理性,考慮的方面也更全面。
臨春瞭解之後表示自己會在下午再和蔣以聲溝通溝通。
出了辦公室,臨春跟在梁闕身後。
她低著頭,心情有些低落。
其實這事怎麼做都不太好,他們夾在蔣以聲和劉家豪父母中間,兩面受敵,裡外不是人。
梁闕聽到身後的嘆息,風似的細細一溜。
他的視線往後飄了一些,看見姑娘家白皙手臂,很快又轉回前方。
臨春有時會發出一些無意識的聲音,本人也不會察覺。
比如嘆息或者驚恐,下意識的尖叫和抽泣,他都知道。
“讓讓讓——!”
背後炸雷似的響起一聲吆喝,梁闕下意識回頭,看有人往前拱著三把掃帚正在拖地。
對方撅著屁股猛衝,勢有一路到頭的樣子。
他橫跨半步讓開道路,臨春卻悶頭往前,絲毫沒注意左右動作。
梁闕動了下唇,沒說什麼。
只是伸手握住臨春的小臂,把人往自己身前帶了一下。
臨春往邊上一個踉蹌,詫異回頭。
拖地的人風似的與她擦肩而過,繼續“讓讓讓”地往前方喊去。
姑娘家的面板柔軟溫熱,梁闕皺了皺眉,很快放開。
臨春縮了縮肩膀,往牆邊靠靠。
彎彎拇指想表示感謝,但梁闕沒再看她,徑直走去了教室。
臨春回到教室剛坐著板凳,蔣以聲幾乎是跟著她的後腳,也一併坐在了她旁邊。
臨春偏頭眨了眨眼,想到趙老師的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