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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著腳下了車,柏雅追了過來,把她扶進酒店裡去。
侍應生很快開了房間,淺橘色系的套房十分乾淨雅緻。靜剛往床上一趴,動也不再動。
柏雅以為她睡著了,正要湊近去看,忽然她睜開眼睛,看著他說:“你確定這裡是北極星?”
“沒錯,是北極星。”
柏雅吃了一驚。
“不對,這裡不是北極星!”
“怎麼不是呢?”
對一個酒醉了的心上人,柏雅絕對有足夠的耐心。
“如果真是北極星,怎麼還會有人呢?我不要待在這裡!”
“好!好!這裡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你請安安心心待在這裡,好不好?”
柏雅一心想讓她安頓下來好好休息,果然立即退了出去。
靜剛拉起毯子蓋住自己。
無聲無息地,她掉下了眼淚。
這樣的藉酒裝瘋,她想考驗的是什麼?證明的是什麼?
是在這個世界上,她的確是很孤獨,很無助,也很軟弱。
她沒有朋友。
更甚的是,在這樣的惡劣情況下,她並不比其他的女性擁有更多剛強和勇敢,她甚至要讓自己去接受史柏雅這樣一個人的照顧和同情,就像一個無依無助的孤魂般……她感觸著、感傷著、哭著,只覺好累好累。
過了很久很久,她被自己的夢囈吵醒。
恢復意識的第一個感覺是頭痛欲裂,睜不開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捕捉到的一個影像,是史柏雅那一張心疼不捨到發了呆的面孔。
他就坐在她床邊,見她睜開眼,立時精神一振,皺擠成一團的五官放鬆回到了原位,再度組合成原來那張迷倒所有女性的英俊面孔。
“你醒啦?要不要喝水?”
還沒等地回答,水就送了過來。
靜剛搖搖頭,看看窗外。
“天還沒亮呢,你再睡一會兒,我帶你去看醫生。”
靜剛不說話,眉頭鎖著,她真的覺得很不舒服。
柏雅得不到一點回應,無奈嘆了一口氣,準備走出去。
“史先生,你回去吧,不用費心了。”
聲音僵硬而冷。
他轉過身來,又是好言好語相勸。
“別逞強,再不看醫生,你會撐不下去的。”
“我撐不撐得下去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還有更狠更毒的話嗎?說出來沒關係,只要你心裡痛快就好了。”
柏椎一副心疼的樣子。
然而靜剛並不領情,掀了毯子站起來撥弄頭髮,像是打算要離去的樣子。
“你憑什麼認為我不痛快,我撐不下去……”
還沒說完,一陣眩痛衝上腦門,使她幾乎跌回床上去。她按著頭,勉強讓自己站住了,臉上卻是一片慘白。
柏雅三步並做兩步撲了過來,毫不客氣就把她攔腰抱起,快快放回床上。他把鼻子湊在距離靜剛的鼻尖只有兩厘米的地方,身子幾乎壓著她的上半身,沉聲地說:“桑靜剛,你聽清楚了,桑世雄已經死了,你可以不必再為他而活。他為你塑造出來的那個女強人的模型,你可以把它拋掉,做回你自己。你可以失戀、可以戀愛、可以哭泣、可以發脾氣、可以瘋狂、可以浪漫、可以軟弱、可以生病,也可以倒下去。”
靜剛想不到他這樣孟浪張狂,氣得大罵:“你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狂徒!瘋子!”
柏雅並不在乎她罵些什麼,反而又說:“你失戀了,對不對?你所愛的人離開了你,是不是?不用吃驚,從你妹妹家裡看見你們姐妹的那一刻起,就發誓要得到你!那天和你在遊樂場相會的男人是誰?他走了以後,你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今天晚上你為什麼會自己一個人一邊喝酒、一邊掉眼淚?”
“史柏雅,你齷齪無恥,竟然偷偷跟�我,根本是斯文敗類!”
靜剛生氣極了。
“是啊,我齷齪,我無恥、下流,但是,我做過的事,我勇於承認,也只有這樣,我才有資格和你說這些出自肺俯的真心話。靜剛,不要討厭我、排斥我,儘管我的過去就是最大的笑柄,從現在開始,我還是會光明磊落地站在你面前,不會退縮,我不向你保證什麼,只要告訴你,我絕不退縮!”
他用力說話的呼息一聲聲吹在她臉上,他的臉還是湊得那麼近,他的表情和表白看來同樣真摯而誠懇,靜剛覺得自己竟然是無法不被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