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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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不屑一顧。然而現在卻變成了橫亙在公主心中最大的困惑——如果說大臣們是呱的話,那麼她以人君氣概坦然接納便是。可是如果大臣們是被世人打成呱的智者的話,她閏鳶公主,又該如何面對?
心事重重的公主漫遊到了田間,這一晚的月色同樣敞亮,田野裡有不少精壯的漢子在插猹。在遠一點的田埂上,穿畫布衣服的姑娘們圍在一起,唱著瓜國古老相傳,祈求豐收的歌謠。這樣溫馨而悠揚的田間畫卷,竟然也能引起公主新一輪的繁亂。
我們插猹是天經地義,然而如果猹真的有朝一日消失不見了,我們又是否開心呢?如果不開心,那麼猹對我們便是有特別的意義,既如此,我們又為什麼要插猹呢。或許我們根本不需要插猹,只是為了插一些什麼才插了猹,那麼必須要插一下什麼的我們,不就也變成了猹嗎?若是我們和猹沒有什麼不同,那究竟是我們插猹,還是猹插我們呢?
閏鳶公主只覺得心神彷彿不在肯安居於軀殼之內,一團似有實無的霧氣百般變化,遇水為鯤,會風成鵬,即將要飄飄然仙遊遠去,未知其止。閏鳶公主也明白,這樣的思考將永無止境。然而像周氏一樣放棄思考就正確了,如果那樣我們和猹又有什麼區別呢?不,在尚且不能確信孰為猹,孰為我的前提下,提及人與猹的區別本身就是非常愚蠢的事。那麼也就是說,連要不要思考都成了不能確信的玄端?
閏鳶公主突然覺得自己病的不輕,並且想去太醫院找點要吃。
這樣的疾病的確存在,平原君家的三千金曾經告訴過閏鳶公主,說有一種蟲能從耳竅鑽入鬧鐘,專以人腦髓為食。曾經有杞人身種此蟲,整日端居無事,只想著若是天塌下來該如何是好。為此,她甚至專門在家挖了一大洞,深數十米,內裡囤積了數千斤糧食。並且還把他屬意的情郎強擼出來,鎖在大洞之內,稱:“這樣的話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了。”她那情郎也是情深意重,跪在洞口大呼:“天邪、天邪,我願與卿絕。”結果不日之後地大震,一城之人被土石所埋,唯有這兩人躲在洞中安然無恙,七日之後乃出。出時,杞人身體抽搐不止,耳竅中爬出三尺長蟲,長蟲在落地後反覆扭折,曝日光而死,死時,狀如字,曰:
“天有成人之美。”
“如果真的是患了這種奇症,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將死之時,有會有誰為我痛聲疾呼,祈求天福呢?”閏鳶公主頗為惆悵的一嘆,但也總算是從呱之辯中擺脫了出來。她大概是有一些明白了,無論如何,這兩位國朝老臣還能真心的擁戴她這為十四歲就離開的公主。這樣的事,放眼天下又能有幾例呢?縱然賢君如齊桓晉文者,哪一個回國時沒有一番腥風血雨?此等純良忠義之臣,又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
從這個意義上講,他們確實是天下卻無僅有的蠢呱,而與此同時,天下也就是由這樣的蠢呱支援起來的。就是因為有無數這樣愚蠢而善良的人,這天下才能容得下賢君能臣們智計百出,各展權謀啊。
十五 最好的大臣(一)
這樣的一種解釋,似乎可以消逝掉閏鳶公主心中的疑惑。然而,這究竟是自欺欺人的矇蔽,還是真正的洞察到真理然後豁然開朗。縱使聰慧如閏鳶,也不能在一時間做出論斷。現在安靜了下來,閏鳶公主覺的她需要好好想想。
閏鳶公主也知道,實際上這幾天的亂局,就她不假思索,盲目行動的結果。從一開始她就急匆匆的尋求所謂的“治國之要”,之後又武斷的把兩位重要的大臣打上了“呱”的標籤。閏鳶公主可以說,這是人在遭到巨大沖擊時本能的表現,是沒有辦法的事。這種話放之四海而皆準,但是唯有用在人君身上不可。所以,當這一次閏鳶公主再度動搖的時候,她選擇了思考。這一夜月光朗照,夜風微涼而不滲人,可以說正適合思考。
在萬物存在之先,大道已然存在。它至大至小,無始無終,週而復始,始而復周,是至高而永恆的存在。大道之中溢位元氣,元氣又分化為陰陽二氣,陰陽二氣上浮下沉,彼此交織,最終產生了天、地、人的分野,進而誕生出世間的萬事萬物。這便是老子《道德經》中所描繪的世界。按照這種觀點,大道是世間的至理,並且蘊含在萬事萬物之中。因此,想要求得真知,只需要細緻的體察萬事萬物,從中逆向推演出大道受應的過程即可。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但是又並不脫離實際,甚至可以說切實的蘊含在生活之中。瓜國開國之君狩猹公閏土在做司瓜郎的時候,就善於留心生活,從不經意的點滴中發現美的蹤影。並且能以極為寬宏的心胸對待萬事萬物,肯定它們的價值,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