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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春風暗入武陵溪,傳得仙姿愛品題;軟障屏開香篆小,朝雲夢斷月痕低。有情爭恨劉晨別,無跡空憐崔護迷。最是相思魂漠漠,等閒蕭瘋伴深閨。
且說那夫人破門而入,即近床沿點亮燈盞,三人登時驚呆,忙縮於床角,不忘將被蓋住身子。夫人氣極,見三人驚恐模樣,遂將被扯開,一眼瞧見花二那物兒,還勁出屈不屈的樣兒,竟是花聰扮玉月而來,罵道:“你這廝恁般膽大,竟喬妝改扮來做見不得人的事。”又扯過春梅,打了耳光道:“想是你約的麼?”
春悔哭道:“母親息怒,孩兒知罪,是他主意,豈有我約他之理。昨晚與我同睡,方才知曉。”花二跪下求情道:“姑母,此乃侄兒之意,與表妹無干,打則打我。”夫人又道:“昨晚知曉了,怎的不說與我聽。”
春梅同花二低首不語,措身無地。
那小鵑膽小,一時間唬得哭將起來,縮作一團,夫人扯其下床,拿了木棍暴打一陣,罵道:“死奴才,知此事了,非但不告之與我,還一處風流,怪不得二更時分叩門,我道果是有耗兒,還敢哄我,該當何罪?”小鵑哭道:“夫人饒命,奴才不敢了。”
如此這般,直鬧至東方發白,夫人令三人穿了衣裳,竟將小鵑逐出家門。小鵑一步三回首,望望小姐合花二,含淚徑直去了。
那花二明白,此處不可久留,趁人不備,遂悄悄溜走。春梅跟上,吩咐些甚麼,方才離去。春梅憐惜小鵑,飛也似的阻了小鵑,道:“小鵑,事已至此,你已不再是我家奴婢,我有一遠房親戚,即在不遠,如今引你去那兒住他幾日,待後我自會安置。”小鵑不勝感激,當下應允。
引至親戚家,�道小鵑打壞東西,暫避幾日,待夫人氣消,即帶回。
吩咐畢了,春梅急奔家中。夫人恐她又亂為,遂幽閉屋裡,不叫外出。暫且不表。
且說自花二去姑母家,那二孃並玉月喚了任三,撩雲撥雨,極盡歡樂。這日早起,三人梳洗停當,二孃廚下備了酒餚,置於桌上。任三扯過二人,同入懷中,二孃坐左,玉月佔右,摟了吃酒,說說笑笑,調得火熱,皆把任三做了丈夫般看待。
收拾停當,來了酒興,忙忙的又擺戰場,於桌上翻天動地的一場大幹,好不騷淫。但見得:武士單矛,直入花官錦房。騷入閣筆,裁成雲雨文章。風流郎似鐵羅漢投齋,何曾歇口。那騷貨如粉骷髏弄陣,慣會長槍。津津舌送過來,留而不返;洋洋水入出動,難似遮藏。楊柳腰不住的無風舞擺,秋波眼頻頻轉含俏窺郎。
一番大戰,兩個時辰方才罷手。任三歡喜,道:“兩位姊姊,快活死我也。”玉月道:“好叔叔,真好手段也。”二孃道:“你那物兒火一般熱烙,又且耐久,早知嫁了你,倒是一生快活。”言罷,三人笑鬧一回。
任三道:“兩位姊姊,二哥已去兩日,恐今日得回,我得就此去矣,不多時便來。”言畢去了。
二孃思忖道:“如今弄得溼手惹乾麵,怎得潔淨。且住,少不得做個法兒,定與任三做了夫妻,方稱我心。”正想間,花二來家,佯做高興,並不言及此事,道:“去了兩日,�姑嫂在家,可曾害怕。”
二孃道:“我與姑姑同睡,竟直睡至天明,怕甚?”
花二道:“這般還好。”言訖,忙燒了臉湯,淨手潔面,二孃自去梳頭,打扮得十分俏麗,叫花二買幾枝茉莉花來,花二道:“你這般標緻,再戴茉莉,豈不成錦上添花了?若打扮得嬌美十分,有人要看你想你。”
二孃笑道:“我尋個二老幫襯你,省得你這般強支撐。”花二道:“若得如此方好,我也落得個清閒。”正說間,賣花聲近。二孃買了兩枝道:“你要花戴麼?”花二笑道:“好花不上男人頭。若戴了,便不成詩意了。你的好心,�取一枝兒香香便了。”閒話之間,玉月將飯整好,三人用過,花二道:“我尋朱大哥去,明日方回。”一頭說一頭出得門去。
那二孃一心�望著任三,思欲重赴陽臺,遂與玉月道,撇放任三不得。玉月翻嫂子的被兒,又將繡枕看了看,笑道:“這香噴噴被兒,可惜哥哥冷雲淡雨,害得嫂子偷人養漢。”二孃笑道:“姑姑新婚之後,夫妻如魚得水,定不象我與你哥這般。”絮煩多時,天色傍晚光景,任三忽到,拿了些現成的酒果餚餅,忙擺了來。
三人並坐,笑嘻嘻三杯兩盞,你愛我憐。任三�聞得花香,更覺動興。二孃道:“當初你至我家,我�道是取婚,倒是換了花二。如今講起本事,他竟沒帳了。怎生才得與你做了夫妻,方中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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