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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也知道這麼辦法欠妥,但急切之際也沒有別的好法子。凡事以救人為先。不出狠招,就不能引蛇出洞。大人若是擔心此舉聳人聽聞,影響不好,但只要事後壓過不提,時日稍久也就沒人理會。反正這流傳民間的離奇傳聞所在多有,朝廷的邸報上就有不少,這上上下下還不都信以為真?咱們自己編造上一個,也不打緊。”
馮縣令搖頭道:“你說的這些雖然可慮,到也不為大患,也就罷了。我真正覺得不妥的是你這麼一來,會將那容姑娘的名聲和清譽毀損得不成樣子,叫她以後如何見人?更別談如何嫁人了。名譽是姑娘家的性命,你這樣幹實在是太顧前不顧後。”
李三思卻也搖頭道:“不然,不然。事急從權。古人有云:嫂溺,叔援之以手。急切之際,講究不了太多。再者,要是不使出這個法子救她出虎口,那她才是真正的貞潔和性命都難保全。容家姑娘以後要是怨我責我,恨我入骨,要食我的肉,寢我的皮,把我挫骨揚灰,我也認了。”
馮縣令道:“說得也是,再怎麼著,也不能袖手坐視。就這麼辦吧。”
當下,他就按李三思的意思,提筆草擬通緝容麗孃的佈告。李三思看過之後,又指了數處讓他更改,最後又指著佈告未尾處的日期字樣道:“這日期應該寫昨天。”
馮縣令會意,便重新擬了一次,確定這佈告沒有紕漏之後。他便喚來兩名主理文書事務的書辦,命他們當場照著佈告,用白絹布抄寫上十餘份,接著再一一加蓋大紅官印。最後,他又命令這兩人即刻前往各個集市城門等來往人多之處,將這懸賞通緝的佈告分別張貼。
兩名書辦應了,轉身要去。李三思為策萬全,就多交待了一句:“記著,東門玉格巷的巷頭巷尾務必掛上一兩處。”這東門玉格巷就是黃士定的府第的所在。
兩名書辦口中應道:“是,是。小人記著了。”嘴上答應著,神色間卻顯露出一些疑惑。李三思瞧在眼裡,就信口扯淡道:“本人掐指一算,算出這妖人很有可能將會在東門玉格巷出沒,那裡就要掛上兩張佈告。你兩人按我的吩咐辦完事後,就立刻回衙,不可逗留,以免礙著我捉拿妖人!”
“是,是,小人不敢礙著李爺的事。”
兩人答應著去了後。馮縣令想到自己親手擬好的這荒唐佈告即將公諸全城,便向李三思笑著道:“李老弟,和你共事不過月餘,我做下的這離經叛道和有悖常理之事,竟然是比我十年所做下的加起來還要多。看這情形,我是早晚得被你拖下水去。”
李三思哈哈一笑,說道:“我就當大人這話是誇讚於我了。不行驚世駭俗之事,何以成驚天動地之人?”
他主意既定,心中便不著慌,又喝了一盞茶,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到公差捕快休憩的地方,挑了四五名精幹得力的人並曾大寶,命他們換上便裝,隨同自己外出公幹。
李三思領著這一干人不急不徐地往西門黃士定宅第而去。走到玉格巷的巷口時,見著懸賞的佈告已經張掛在路口的顯眼處了。這到比李三思預估的要快,原來是辦事的書辦念著李三思特別交待了這玉格巷必須要有,想著此處要緊,便最先來張掛了此處。
大明的百姓們最愛湊熱鬧,個個不想死卻最愛看殺頭,十有**不識字又都愛看佈告。佈告剛掛上去,立時就有十幾人圍了上來,聽一位儒生模樣的人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誦讀:“批賞紋銀二十兩。查案犯容立良,亦詐作‘麗娘’。年十八,中等身材,體瘦,面白,美姿容。本為蕭山縣宣裡坊容某之子,天生陰殘陽缺,雌雄莫辨,不能人道。後其父以無嗣之故,教其從妖師桑羽學得化陰為陽之法,可任意為男為女,諳習鎖陽邪術,善匿形跡,慣以女形示人。其人挾此妖術,以慣教針指女工為名,出入富家大戶之內室,密處誘姦婦女內眷。鄰縣事發,移文原籍捉拿……匿而不報者,罪等。能告其形跡者,獲賞如數;捉拿到官者,倍賞。”
那儒生讀一句,解釋一句。圍觀眾人聽一句,驚詫一聲,都覺得難以置信,但這畢竟是官司文書,又有縣令大人的鮮紅官印在,由不得不信。其中有到過容家茶鋪喝過茶,甚至偶或瞥見過容家姑娘的人,就更是覺得既離奇又迷惑。想那容家姑娘姿色豔絕,卻一直藏於簾後,極少露面與外人接觸,那容老漢也看得極緊,莫非竟然是這個緣故?
在這大明,民間的迷信之風極為濃厚。李三思此前常看的邸報中就時不時會載錄殭屍鬼神妖物之事,這些邸報是官方發行,主要在官紳士大夫之中傳閱,下層百姓也能有所睹聞。這些荒誕奇聞能登載於官方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