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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天性吶!孩子們很快便和杜宇衡打成一團、培養出默契,而她這個做母親的,反而成了孤僻的大小孩,沒人在意。
她不懂他這樣做的用意,正如同前些天他突兀的親吻一樣,都令她困惑不解。
他想學愛,但愛是能學來的嗎?
她以為愛是靠感覺得來,無關學與不學,那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賦本能;說要學,從哪兒學起他可有脈絡可循?她不認為他能懂。
“媽咪——”小愷音爬上歐陽曉慶的大腿。“讓杜叔叔當我和風的爹地好不好?”
歐陽曉慶一怔,視線越過小愷音與杜宇衡交會。
又是你。她以眼神示意。
射將先射馬。他認為理所當然。
徒勞無功。她回敬他。
有志者事竟成。比耐心,他還未曾遭逢敵手。
“好不好嘛——”小愷音撒嬌道。
“這……”歐陽曉慶為難的視線流連在兩個孩子身上,最後落到始作俑者那裡。這點她也明白。但有必要為了孩子賠上兩個人的幸福嗎?
她愛他,但他得學習來愛她,多麼勉強,多麼牽強。
孩子的要求並沒有錯,每個孩子都需要父母親陪伴長大。但她的情況卻像一場賭局,押與不押,關係到她的一生,甚至包括他的一生、孩子的將來……
押?不押?賭?不賭?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也可以選擇將孩子交給他;但這樣一來她會死,說什麼她也舍不下孩子,舍不下和他倆相似的孩子。
“你愛孩子嗎?”歐陽曉慶沉默了半晌後問道。她不問他是否愛她,因為明白答案絕對是否定的,她不想自取其辱。
“當然。”孩子是他的骨肉至親。
“那麼——”深吸了口氣,歐陽曉慶聽見自己氣若游絲的輕喃:“你可以照你所想的去做,我會配合。愷音、愷風以後要改口叫杜叔叔爹地了,知道嗎?”
說完後,她聽見孩子似懂非懂的歡呼聲;卻也同時聽見自己被推入鐵窗的柵欄落地聲。
這樣對孩子真的好嗎?她不知道。多年的生活壓力早將她的樂觀天性給壓垮,當年無憂無慮的少女早已走進記憶的塵封裡不復見了,她不敢對未來多作想象。
她的悲觀讓她看不見也感受不到杜宇衡投注的目光,他的眼神裡帶了點憂心。
第七章
這是怎麼回事?裘靡抓著歐陽曉慶的手猛瞪,瞪著她手上的那一枚訂婚戒指,似乎是想把戒指上的那顆真鑽給瞪碎。
“這是怎麼回事?!”她咆哮出聲。“才過一個年,你手上多出一隻戒指,而且是和杜宇衡?!那傢伙明明說沒結婚的打算!”什麼說話算話,騙鬼去吧!
歐陽曉慶不知道杜宇衡心裡是怎麼想的,只知道自己的未來被一枚戒指給套住了,再也不能回頭。
“換個角度想,愷音和愷風有父親了,這樣不是很好嗎?”當年在戶口名簿上填下父不詳的三個字時她真的很痛苦,而承辦人員鄙視的目光更是深深刺傷了她。“他們可以丟掉私生子的稱呼難道不好嗎?”她知道這三個字的殺傷力。
“曉慶,這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她看得出曉慶的情緒處於低潮,要是憶舟在就好了,她向來擅長搞笑。“你忽略得了自己的感受嗎?你愛他,你能接受他不愛你卻為了孩子而娶你的事實嗎?這樣的婚姻你要如何經營。”
“我不知道。”
“他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他說他會通知我。”
“通知?”這像是即將步入禮堂的準新娘說的話嗎?“他還說了什麼?”
“要我和孩子搬去他那兒住。”
“啥——?”
為了這件事,任裘靡跑到杜宇衡的辦公室拍桌子叫陣,連續三天,任誰也勸不住;最後是雷子平難得一次的勃然大怒以及歐陽曉慶的淚眼苦勸,事情才算結束,但在彼此心裡都劃上一道傷痕。
愷音、愷風都到了上幼稚園的年齡,杜宇衡同意她繼續花店的生意,但要她得在孩子們下課時間前回家帶孩子;而他也試著像個丈夫,每天按時回家吃晚飯。
她原以為自己會是最後守著那個小窩的人,想不到卻是第一個離開。
歐陽曉慶不懂。她只是單純地愛上一個人,單純的生下心愛的孩子,也只是想單純地過日子,但如今一切卻變得那麼複雜,複雜到令她難以解脫。
“唔!好痛……”她以手緊壓住胃部,企圖以此抑制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