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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傷和驚恐。但是,那些或肅穆,或嚴謹,或沉默的俊美臉龐毫無一絲一毫的氣急敗壞。幻化成人形的妖怪沒有一人因畏懼或未知的迷惘竊竊私語,整片花園內唯有寂靜的芬芳與溫柔的陽光。
院內,無數的眸光籠罩著碎星遙,為之加冕信任與忠實同在的皇冠。
直到此時,小狐狸才為那些目光而怦然心動,她終於明白為何碎星遙對待他們不同。黑瞳直視著敞開的道路,掃過兩旁後氤氳出略微閃動的水波。這裡有黑夜中的迷途妖物,比光輝下的神靈更優雅和從容。
無人知道這清冷疏漠的面具裡,她的魂魄中也有細微的騷動。小狐狸跟在碎星遙的身後走入那圈中,她有預感自己再也無法漠然對待分堂裡的所有妖怪。因為他們都值得她去尊重,他們具有著凡人無法比擬的真誠與熱衷。而這一切,統統加諸於碎星遙身。
地面上躺著一具燒痕累累而又幹枯的軀體。魁梧的體形因缺失水份變得瘦若柴骨,嶙峋的面部有幾分痛苦與迷亂,瞪大的瞳孔象徵著永不瞑目。生動的光在他的眼底逐漸渙散,原本微弱的喘息漸漸化為虛無,所有人都看得出這具身體的生命之泉正在迅速枯萎。
所有妖怪都顯得極為冷寂,冷靜寂然到顯得有絲薄情。但是很奇怪得,小狐狸知道他們都在抑止情緒。因為許多妖靈垂落握拳的雙手隱約發抖,這並不是因為恐懼或者憤怒,那是看熟悉的生命自眼前一點一滴消失而自心中升起的傷感與衝動。
在場所有生靈都能漠然的看待死亡。換句貼切的話來說,他們常年與死亡為伍。碎星遙的銀眸裡掠過冰萃的寒光,像夜空的星子那般靜謐閃爍但遙遠蕭索。低沉的聲線彌散著憤怒的壓抑,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絲的顫音。
“有沒有人目睹事情的經過?他是誰先發現的?”
碎星遙表現的極為平淡與冷靜。他的身體沒有顫抖,他的表情沒有慌亂。此時此刻此地,他不能顫抖也不能慌亂。碎星遙不是夜雪門分堂的主宰,他像是一名領袖般獨立於倒下的軀體旁,顯現出鶴立雞群的俊逸風采。
與之同時,那具人形的軀體嚥下最後一口氣。然後,他的身體漸漸萎縮變形成一隻龐大的牛屍。小狐狸第一次親眼目睹妖靈死後墮回原形的過程,她的表情有些異動,猜想著自己死後是否也會變回黑狐。她在屍體旁蹲下,沒有一般凡人的恐懼或尖叫。略顯震撼的黑瞳檢視著牛屍,心想原來死亡的是隻牛妖。
“老大,他是我先發現的。”一名俊逸的青年自群中站了出來,他的神情相當激動可怖,似有股肅殺之氣傳出。青年滿頭軟綿綿的白髮,曲若柳姿,身形纖細瘦弱的竟是與屍體雷同。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當時我正趕去前廳,穿過此處就見他倒在這裡。”
小狐狸撇他一眼,未察覺有何不妥,微動的心境也已被她自己平復。黑瞳細察這牛軀,把這屍體當做普通牛畜的屍體看待,小手更是翻開屍體的皮肉……小狐狸突覺自己可笑,想來自己如今也算是隻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生為人的觀念早被同化甚至腐蝕。她定了定神,淡淡的提醒道:“從這具屍體來看,不要說是血液,就連四周水份恐怕也是在瞬間被抽走似的。”
先前發話的青年這才注意起碎星遙身旁的黑髮少女,他頷首證明了她所言確是屬實,揚聲沉痛的說道:“趁眾兄弟在場,小弟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眾妖面面相覦,有幾個平日爽朗的妖怪已漸不耐煩。
“死綿羊,莫要溫溫吞吞,有屁快放!如今這種情形你還擺的什麼譜?”
“你老子的,都已經開口了還問什麼該不該講,咬文嚼字個什麼勁?”
碎星遙一抬手,眾妖的噓聲漸歇。銀眸看向青年,緩道:“有話就說,無須遮遮掩掩。”
青年得到碎星遙的首肯,這才開口說了石破天驚的一句。“我認為,門內有內奸。”
“聽你放屁!兄弟們這麼多年的情分,老子不信分堂裡會出叛徒!”
“我看你他媽最像內奸。”
辯聲四起,特別的幾名妖怪已按耐不住,紛紛破口大罵。而稍具頭腦者則面若冰霜,一言不發。餘下的不明是非,唯有靜觀其變。
青年冷笑一聲,拱手向眾妖說道:“若我是內奸,願我靈天誅地滅!願我魂飛魄散永不入輪迴!”
淡冷的聲音震住場中所有妖怪,青年平穩但堅定的發下最毒之誓言。頓時,場中啞了聲。青年定了定自己的情緒,但效果不彰。他溫潤的嗓音因略有激動的心境而變得沉喑扭曲,“門內眾所周知,我們中大部分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