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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種特殊感覺。
有些奇怪……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關於孫臏此人,對她有著非同的
吸引力。
“昭昭,衛鞅的吃癟局,你快些看啊。”
桑冉擺正她的頭,強迫秦昭目視場中。好戲整解開序幕不久,衛鞅正被作為氏族代表的杜摯和甘龍圍攻。
語言的劍鋒避無可避,杜摯衝鋒在前,默契配合甘龍時而提點的話,一時間竟壓得衛鞅毫無開口的機會。
此情此景倒是讓秦昭有些痛快。她願稱之為杜摯的高光時刻:衛鞅竟然也有上不了嘴的時候。怪不得桑冉的愉悅是如此真切。
除了國君,殿中每一個人似乎都掛上了微笑……看來衛鞅的人緣,真不是一般的有點差。
“昭昭,你說衛鞅孤軍奮戰,舌戰群臣,勝率能有幾何?”桑冉,他若輸了,我們的戲就白演咯。
“那昭於我和冉同站此處,理應與原定的戲不搭吧?”先生,你是在趕我走嗎?“臏……無此意。”
眼見秦昭抱起手上的東西要走,孫臏壓著聲否定了她的猜測。
她得逞似的挪回身子抬頭,就見桑冉一臉便秘的不妙神色。一思索便知,他的矛盾掙扎是為衛鞅,他的沒眼看是為她和孫臏。
秦昭臉有些熱,她想起桑冉那些個關於她和孫臏的調侃,恍惚發現自己竟不曾激烈擺正反對。
——若她沒有記錯,孫臏似乎也沒有……特別否認過。
她有些愣神,一時間似有電流擊中身體,酥麻又叫人呼吸困難。
“昭昭,那傢伙不會……真輸吧?”
看著場中越發因佔優而顯得萬分神氣的杜摯,桑冉不禁皺起眉頭。秦昭被這聲呼喚,從自我世界中脫離出來。
依照衛鞅的性子,辯論開始的那一刻他早就該率先發言,以磅礴氣勢壓的別人喘不過氣才是常態。
胸有成竹的穩定和恃才傲物的急躁在衛鞅的身上重不衝突。看似被唇槍舌劍刺在殿中的衛鞅,秦昭一想到他們早就進行過的無數次關於律法的爭辯,便開始懷疑這人在憋著啥大招。
要知道,這場辯論是嬴渠梁牽的頭——國君並不下場,像是手舉著公正履行裁判的職責。
衛鞅看似一對多,不佔優勢,實則並不孤獨。畢竟國君的立場不必明擺,從始至終都是向著他的。況且場下看戲之人,並非全都懷
著惡意。
既要行新法,便要先壓下上層的反對勢頭,畢竟輿論和理論的勝利,至少能讓這些頑固派們閉上嘴巴。
杜摯松下氣的那一刻,秦昭看到衛鞅抬起頭來,眼中光芒正盛。她知道,他的反擊要開始了。
杜摯掌出的例子注意被擊潰,衛鞅甚至給他詳細到用具體的律令做解釋——論起辯論,法家才是真正邏輯縝密、條理井然的諸子百家扛把子。
聖賢語錄、俗語名言噴湧而出,況且看到衛鞅宏論層層遞進、慷慨激昂,一時間攻守易勢,被密集輸出的人換成了杜摯與甘龍。
他說,猶豫不決不成事,優柔寡斷難成功。他說,賢者多遭非議,毋需在意。
他說,知真理者甚少,持真理篤行之人恆強。
他說,平庸之輩目視甚短,器小難容,乃成事之阻礙。他說,小事可商,大事必獨斷。
他說,法與禮,其本質不在條文制度,而在治國利民。本質不改,條文制度可易。……
別說杜摯和甘龍,秦昭都認為衛鞅這套邏輯無懈可擊。他拿社會事實做總結,用歷史經驗做概括,瞬間把道德和知識的高地全佔領了。
全場靜默,大殿中還有衛鞅的鏗鏘壯語迴響。
杜摯碰碰嘴皮,只勉強擦出幾句無痛不癢的場面話。甘龍閉眼不語,心知衛鞅其語乃是國君堅定的變法之心,辯論已是一敗塗地,變法已不可違,只能避其鋒芒,蟄伏待機。
鬨鬧如蚊聲,又徐徐而起。
杜摯環顧四周,不甘心被新法剜肉削骨,尋找著能助他翻身之人。那群神遊的武將堆裡,他忽然發現了僅存的希望——敵人的敵人,可是友人。
秦公乘,關於這新法,你有何見解呀?
杜摯分明看見,衛鞅的勝者狂氣似被噎在喉間,他更興奮了。宮中當值的大小官吏誰人不知,這倆政見不合,每次吵起來都能把國君的殿頂給掀開。
這辯法似乎不是您的主場呢,左司空,昭此時做發言不合適吧?沒有不合適,我們都想聽聽秦公乘的意思——這新法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