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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秦昭,鞅已經退無可退了,再改法律的威嚴何在?
“你少砍一隻手,少去一隻腳,哪裡損害法律威嚴了?肉刑別太過了,罪犯也能發揮勞動價值。你整一堆殘疾出來,缺失的國稅你補嗎!
鞅一身清貧。要錢沒有,要改法令也沒有。
衛鞅不再言語,要害被人狠狠拿捏。他不禁暗自望天:自從秦昭進了內吏署後,脾氣肉眼可見地暴躁了許多。
不可否認,現在找內吏哭窮撒潑拖稅的權貴越來越多,確實和他脫不開干係。不過就是一群老頑固垂死掙扎,只要他新法順利制定下行,保管讓他們服服帖帖。
但秦昭為什麼會來逐條審閱律法——定罪不易,怎麼還有人來沒事找事,非要論個輕重緩急呢?衛鞅不解,三日小吵五日大吵七日掀桌已是常態。
他熟練地接住向他飛來的包著石塊的廢紙團。手感不對……果然,這次又加料了,他的手上一片墨黑。
秦昭罵罵咧咧踢開桌子出了殿。國君現在連頭都不抬一下,已經免疫他倆的攻訐了。
衛鞅,非人哉!
秦昭這一聲回刺蕩氣迴腸。連殿外的護衛都不禁評價一句:好罵。
杜摯又一次在甘龍面前轉成一隻熱鍋上的螞蟻。聽說今天主君殿裡比任何一次都鬧得動靜大,看來未知的新法又在醞釀著講他們去皮抽筋了。
“時候未到,切勿心焦。”“我的上大夫啊,咋還時候未到?刀都架脖子上了!”
杜摯看著老態龍鍾的甘龍,恨不得伸手搖醒他。
上大夫不緊不慢地從棋合提起一枚黑子,狠狠定在棋盤上。此處一條鮮活的白龍,被這枚黑子絕殺。
“敵之敵,非我之敵。”衛鞅……確實該壓一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