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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的決定——朝政有鞅把關,斷無偏離之危。”
很難說清這種體驗是什麼。為鞅看著秦昭無比真摯的笑,忽然無法理解她一切行為的根由。他不能理解她構建了理想的完美路徑卻又中途改道,不能理解她比任何人都無私的學識傳授,不能理解明明打破世俗的束縛身居高位後又再次俯身放棄榮耀。
經歷頗多的青年,第一次無法將她和曾經相遇過的萬千眾生聯絡在一起:秦昭是個怪異的人,那種怪異卻又十分和諧地在她身上完成了人的統一。
或許,這一切都和教授出秦昭的神秘人物有關,和她口中那一派恰似孩童玩笑般的“種花家”有關。
不去過多探尋友人的秘密,需等一個恰當的時機,自然能夠有撥雲見月的那天。
衛鞅微微頷首。
他不是孫臏或是桑冉,他和秦昭之間並不存在驚心動魄的、以性命相交的過去……但他應該也能算的上秦昭的“友人”——能被無條件信任的同行者,他們之間或許有著不被懷疑的未來。
衛鞅攏起雙袖,側目輕語:“臨別之際,昭可還有什麼心願?一併說出,鞅或可滿足於你。”
秦昭幾乎想都沒想,張口便答:“鞅對我笑笑吧——如同我們初遇時那樣,如何?”
青年瞠目呆滯片刻,未幾,他抬起寬大的袖口,遮住了唇齒間清朗的笑聲。
“那昭昭可要備好奇珍異寶,有些東西可是千乘之國的財力都見不到的。”
風
起得正好,秦昭抬頭便見衛鞅藏在玄色衣衫下縱容的笑。他似乎頃刻間褪去了束縛的枷鎖,白衣的衛士子又躍然眼前。
轉瞬即逝,的確是無比珍貴的景象。
衛鞅入秦一生無怨無悔,對這類心思周密不透針的人而言,秦昭能做的不多,只能希望能將他成就偉業減負的擔子減輕些。
“新國都的佈局圖怎麼樣——別以為我不知鞅心中的計劃,記得把我家房舍連著先生和桑桑的一起劃去塊好地。唉,對了,你可要做好環衛消殺管理,公廁務必規劃合理,不行我後面給你寄點圖紙手稿,啊,排洩物還能用來堆肥,迴圈利用了屬於是!”
“……我為卿送別,昭確定要與我談及如此‘有味’的話題?”
衛鞅藏在袖中的手指隱隱蜷縮。雖對某人煞風景的行為他已經見怪不怪,此時此刻,他依舊會有微妙的、不該來送人的悔意。
迎接他的又是一頓豪爽的捶背——畢竟此時再不“揍”衛鞅,秦昭可逮不著更好的時機了。
“那咱談談女官選拔培育制度?我手下有規培幾位試點的女官,她們的文書整理校驗工作可出色了。”
“昭昭,請不要給我增加額外的工作。”
“真是稀奇,鞅還會怕額外的工作?能者多勞嘛,你辦事我放心——”
“秦昭,何時行焉?速離。”
“衛鞅,欲友盡乎?覆船!”
那一天,出秦王宮的路似乎很長,長到似乎久走不盡。
那一天,宮門隔開了兩個人,一個人頭也不回地揮手告別,另一個人駐足目送了友人很遠。
君子摯交,不必時時同行。
即使分屬兩道,亦是同路相伴。
“搭箭,引弓,放!”
咻——
箭矢離弦劃出破空之聲,眨眼間,箭靶傳來命中的悶響。
這隻秦箭牢牢釘在鮮紅的中心上。
圍繞著中心的紅點,它是第十支命中的箭。
指上還留有箭支尾羽和驚弦的觸感,秦昭放下弓,轉動拇指上的扳指,回味著方才拉弓放箭的細節。
長久的練習後,她終於對打靶的結果感到滿意。
“嘹咂咧,我的阿昭,你射箭的本事咋就越來越俊了?”
玄衣女子風火地跑過來,利落的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在身後晃動。她豪爽地拍著秦昭的肩,臉上的興奮勁跟她衣襟上的紅紋一般矚目,周身的喜悅連腰間墜著的兩隻玉玄鳥都碰撞出歌來。
“誰能想到呢,你剛來的時候還只能捏著箭拉長弓,脫靶就跟喝水一樣——你現在都能用我的角弓次次命中最遠的靶了!人和人還真就不一樣。阿昭啊,你到底咋長的?”
女子不信邪,圍著秦昭上下左右拉拉扯扯地仔細打量。秦昭也忘了這是第幾次,只能無奈地縱容她直到她消停。
“阿姝,我只是比一般人更能記住成功的感覺,並把它複製出來。”
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