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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有啥不適,冉隨便就能把昭昭抱下去。”
或許是一起上山下鄉磨練出來的默契,桑冉反倒是最淡定的那個。
畢竟在他看來,秦昭陷入自我思緒,驚詫不安是太正常不過的事
——雖然之後會伴隨著一些反常的、不被理解的事件發生,但未來又會被證實這些舉措都事出有因。
桑冉只是上前幾步,以眼神詢問秦昭是否真需要幫忙。
秦昭連忙擺擺手,深呼吸平復衝擊,告知眾人她並無大恙。
“先生,我覺得駟兒的課業還需加強……”
“唉?秦先生,你這是——”
“昭,你想給駟兒的課業往哪方面加強?”
“不是啊,孫先生——”
“喲,給小朋友拓展見識呀,昭昭,需要冉幫你做點‘教具’之類的麼?”
“等等,怎麼連桑先生也——”
連桑冉都被嬴駟叫了先生,可見他整個人已經焦急到一片凌亂。
儘管嬴駟是個虛心好學的好孩子,但不代表他是個泯滅孩童天性的稚子。範圍外的課業他可以按照興趣給自己加,但不等於他會願意接受突如其來的負重。
本來身為太子,比起嬴疾、嬴華來嬴駟就已經被迫少了許多自由玩耍的時間。現在聽到最喜歡的秦先生要給他加課業,嬴駟只有一個念頭:她不愛我了。
三個大人六雙眼睛,小小的嬴駟過早地體驗到了群狼環伺的緊迫感。
自我的驕傲強撐著令嬴駟僵著臉,努力不讓身體打顫。他只有臉上還停滯著痛苦與拒絕的表情,多種神色扭曲在一起,顯得他格外無助和滑稽。
——想欺負他的興致似乎就更高了呢。
——不僅是為了自我安危,更是為了給秦國太子拔旗!
秦昭下定決心,充滿愛的手落在了嬴駟頭上。
大秦的小馬駒頓時寒毛直立,要不是邁不動腳,他真想跑出駟馬馭車的速度,從櫟陽城城樓迅速消失。
“駟兒啊,既然你看衛鞅橫豎不順眼,我們的課業就從他入手吧?”
“……”
嬴駟瞪大眼睛:不,秦先生,我看衛鞅很順眼,就像我君父看他一樣!
“駟兒既然如此在意秦國黔首,那不如我們就從餵養的政令開始解析,看看他究竟給秦國的黔首帶來了什麼,好不好?”
“……”
嬴駟張大嘴巴:不好,秦先生,一點都不好。我還太小,還不至於接觸如此高深的學問!
“啊,對了,駟兒竟然對衛鞅‘立信’有疑,不如我們也一起解讀下他給秦國制定的律法規則吧,我想你會很有收穫。”
“……”
嬴駟面無表情,已然內心崩潰。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句話在無限迴盪:
衛鞅,我嬴駟一生之敵!
……
想讓幼崽期的秦惠文王神色崩裂,只需要請出一個衛鞅;
若想讓嬴駟的人生徹底失去色彩,只需要在此基礎上,再搬出衛鞅的《秦律》來。
嬴駟從崩潰到麻木,再到萬事不驚,也只用了短短一月不到。
短短四周的時間便讓一個孩子“蛻變”——他現在變得比嬴疾還深沉,連笑都變少了,甚至笑起來比不笑更具壓迫感——嬴駟雖然還未開始修習帝王之術,但已隱約有了未來秦王的氣度。
不知是秦昭延伸拓展講得太深,還是衛鞅的《秦律》對他太過有效。嬴駟只覺得有一片新的天地衝他開啟了。
嬴駟忽然能理解秦昭為什麼如此推崇法治,也明白她為什麼如此反對政令和律法裡的部分條條框框。
他也可以理解君父的取捨,能接受強秦的代價,但他也在字字句句的書頁上,模糊地看到了自己的取捨和道路。
嬴駟和孫臏私下聊過,也和秦昭表明過,即使衛鞅這一套來得再成功,成為秦國立國的根基,他也不會變成“立信”的物件,不會盲從,一定乎將它不合理的地方修改過來。
嬴駟記得當時自己說出那些話時,思緒混亂且口齒不清,但孫臏和秦昭都對他表示了認同,說他已經觸及到自己的道了。
玄奧的話暫時是嬴駟的盲區,他也無瑕去計較這些,畢竟每天都會有一本《秦律》都送到他的書案上——這些書上全是新的字型,甚至還有奇怪的符號斷句,光這些已經夠他痛並快樂著了。
字型是隸書,把秦國文字曲線的筆畫變得平直,瘦長的字變得方正。謄寫新體字時,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