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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乘在嗎?你手握‘要術’,想必不難。
嬴渠梁抬頭,這倆人的交鋒已經向陰陽怪氣方向發展了。衛鞅也是,白壤泛鹽,寸草不生的不毛地,怎麼可能用來種植?
確實有治的法子,只是你不改改你的臭脾氣,我就不說——反正還早得很。
贏渠梁刷地站起,桌案都被他差點撞番。座下倆人因響動回頭時,發現國君正手忙腳亂地按著竹簡扶住半倒的案几。
“秦昭,白壤真能治?秦貧亦有白壤苦害之因,真能治害歸耕,亦不吝於開墾荒地。”
“昭昭啊,國君相求,你總不至於還藏著吧?”“主君,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急於求成可不好。”
贏渠梁見狀,便知秦昭絕非藏私,或許真有不合時宜之處。他確實有些貪心了,但見過如此多的希望,心裡怎會不焦急呢?
先把眼前的事做好。他當即拍板,決定緩和下氣氛,督促這倆人做完該做的任務。
“秦公乘此言甚善,是渠梁虛妄了,懇請昭與鞅與我工事……衛鞅可在此完善《墾草令》,秦昭先動筆寫寫《齊民要術》,可好?
秦昭轉轉痠痛的手腕,抬頭便見一位老內侍在她的案上放了盞油燈。她恍然四處張望,室內早已昏黑。原來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很晚了。
默書真是件殺時間的好工作,至少寫了小半本《齊民要術》,秦昭的心裡平靜了很多。她甚至懷疑自己又進了國君和衛鞅的局,明明今天沒有寫書的活,她還吭哧地寫了一堆竹簡。
雖然從腦海中將這本書調了出來,但秦昭不能全文照著譽寫。
不適宜秦國地質環境的要辨析,沒有出現的作物要刪去,當下不好實踐的先暫緩做略提……如此一通下來,前後也耗費了她不少精力。
睏倦突然湧了上來,秦昭伸伸懶腰。來到戰國已大半年,期間一直有事可忙,她還不至於陷入精神空虛。
但秦昭還是不習慣沒有桌椅的日子。這在席上坐了大半天,她的身體痠痛難耐。
看著天色,加班都應該加完了,是時候“下班”回去休息。
秦昭收好毛筆,等著國君或衛鞅發話就動身開撤。等啊等,案上油燈得火苗都跳動三十多下,這倆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依舊在勤
勉工作。
秦昭瞪大雙眼,瞳孔地震。
她突然記起,戰國時代似乎是沒有“沐休”這一概念的,祖龍大一統後的秦國也沒有,還得要到漢朝才能做五休一。
秦昭拍拍胸口,呼吸頓時便不暢了。
想想祖龍每日勤勉批閱竹簡的數量,再看看正一字字審閱的嬴渠梁,國君都沒有休息,臣子們想要休息?大秦全年無休,除非病假告歸。
——人還生龍活虎著哩,哪裡有病生?就算生了病,除非病到不能站立,肯定要被叫起來上工的。
——才跟秦國簽了人才引進條約,離職怎麼可能做到?哪有人剛接工作就辭職的,怕不是要被追殺。
過早地體驗到心梗的感覺,秦昭表示極度室息。
照這樣加班幹下去,她還有命活到任職期滿嗎?不對,她只有爵位沒有職位……這是跟秦國繫結,要賣一輩子命的節奏?
資本家的剝削都沒這麼狠啊,我的秦君!
許是秦昭的哀怨和悲痛太過具體,贏渠梁和衛鞅都停下了筆,看著她的臉在油燈映照下,詭異又真實地崩潰著。
倆人對視一眼,君臣的默契,讓衛鞅代替國君開口問話。
“昭昭啊,你這是?”衛鞅,請實話實說,你……累嗎?
累?鞅正走在理想的路上,唯有使不完的氣力。我只恨此燈不能再明亮些,不然鞅可與中天之月比長久。
秦昭倒吸一口涼氣。她錯了,她怎麼能問這位古今一大卷王呢?或許只有李斯能卷敗他了。
國君,您不累嗎?
渠梁得賢良相助,秦國興盛在際,不敢有絲毫懈怠。況且一切為秦國,渠梁何累之有?
秦昭恨不得打自已一掌。
奮六世之餘烈!她怎麼能去問這六世的第一世秦君,這位可是至死都在操心秦國,畢生精力全在讓秦國這輛破敗馬車跑起來的人,他永遠會嫌自身不夠勤勉。
衛鞅試探著問: “昭昭……你可是,累了?”
是的,我累了,我想下班,我想睡覺。
可是老闆和執行長都在幹活,我有幾個膽子敢休息?
嬴渠梁恍然大悟:“是渠梁之過,總因昭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