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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尷尬並介於不痛不癢與揭竿而起之間的沉默。
但是,絕對不能出聲。即使憋得受不了,也絕對不能出一聲。
現在,比得就是誰先忍不住。
雖然有點難受,不過……她竟然俏皮的抬了抬眼……說到底對方有那麼多人,總會有人先沉不住氣吧?況且,她要做的只是拖延時間,莫言已經去找了曲椋風,應該很快就會來吧,所以現在……只要等,等就夠了……不需要去做什麼……
只要,等待,等待……
九劍山莊。
“你說……”曲椋風眼色依然清冷,帶了絲探究的打量著眼前難得嚴肅的莫言,只是臉色微有些蒼白,“我們被不明來歷的軍隊突襲了?”
“是,烈大人正一人在抵擋,請蓮大人火速支援!”莫言半跪在地,盡力作出誠懇的表情希望曲椋風相信自己。
“烈大人一人抵擋?”曲椋風的眼色突然緊了一緊——她一個人,在抵擋一支不明來歷的軍隊?開什麼玩笑!“留守營地的幾支小分隊難道沒有跟著她麼!閣下請回吧,下回撒謊之類請——”
“營地的軍人已經被下毒全滅!蓮大人!烈大人現在是真的一人當關!請火速支援!!”莫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蓮大人!我知道我說的很不可信,可是……請您一定要相信小人一次!請您,一定要救救烈大人!”
莫言一邊喊一邊抬起頭來看向曲椋風,面前的人卻讓他突然大吃了一驚。
素來淡定如雪的曲椋風此時彷彿生來即在的淡然寧靜已經完全被詫異和一絲驚慌所代替,臉上瞬無血色,只睜大了眼盯著跪在地上的莫言,眼中竟顯有幾分慌亂——
“夏洛河……她現在在哪?”
後山隧道。
令人窒息的沉默依然沒有打破,洛河躲在石筍後,聽著滴水落在石面上一聲聲有節奏的丁冬清脆之音,突然想起了以前唸書時讀過的一本佛經,索性靠在石筍上悠然自得的入境起來,反正心靜自然涼,她只需讓自己不要著急,一切便彷彿靜止,無須思考,也就無須緊張,無須緊張,也就無須在意這莫名其妙的沉默。
終於……
“將軍……”一直跟在黑衣男子背後的書生樣的男子突然對著黑衣男子微微鞠了一躬,洛河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隻眼睛,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那書生。
好俊的一張臉。
用清秀二字已經不能形容那書生的素淨之顏,眉清目秀,並不道貌岸然,卻乾淨中透著一絲稚氣未脫般的邪氣,這邪氣又與遊裂月之雍容華麗不同,清清淡淡,充滿了淡香的書卷氣,亦正亦邪,說不出的淡麗。
“將軍,恐怕是老鼠之類的東西,不如繼續行軍,免得王師滅了起義軍一走了之,我們卻撲了空。”那書生的聲音也清清淡淡,很穩卻又細聲細氣,帶了一絲女氣。
“恩。”黑衣男子的聲音卻是出乎意料的清麗,輕輕應了一聲,卻又突然抬頭向洛河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驚得洛河忙躲回石筍後,“走……”
走……?
洛河舔了舔嘴唇,眼色忽沉忽亮。
要走……這明擺著是要引她出來了。他們似乎很清楚的知道在這裡埋伏的人目的就是不讓他們走,這樣明目張膽的走,叫她是擋也不是不擋也不是。
擋,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不擋,任由他出去,萬一曲椋風帶了一些人剛出山莊,豈不是要被他打個正著?
洛河忿忿的看出去,那黑衣男子顯然也不怕她看出意圖,故意走得悠閒至極,甚至經常帶點挑逗的看向四周。
變態……
洛河嘴一挑,心一橫,牙一咬,反正看他那樣子也知道自己的藏身之處,她這一次胡鬧算是惹到了對手,大不了再出去胡鬧一翻,估摸著曲椋風也快到了,應該不至於那麼快就丟了小命……
豁出去就豁出去吧。
這麼想著,洛河一手握緊了腰間的劍,過了一會卻又放了松:以她那點水平,用了劍反而洩了底子,搞不好起到反效果,比起她的劍術,還是對自己的口才比較有信心一點,要她拿著劍跟眼前這群暗殺軍拼命,倒不如以唇槍舌劍自保。
打定了主意,她一提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洞穴中潮溼的空氣,打理好自己一臉的微笑,便抬腳走了出去,她一走出,黑衣男子和那書生便含笑看了過來,她還未出聲,黑衣的男子便翻身下馬,向她微微一頷首道:“終於得以見到了,久仰大名,烈樞密使。”
洛河一驚,臉色忽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