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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青紅皂白,雍正就藉口太廟聖祖祭享不周全,說這是不恭敬,逮著廉親王又是一頓訓斥。之後約莫是調查了一陣子,發現廉親王是冤枉的,卻是又降了裕親王的爵兒。康熙親封的親王,雍正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降了輔國公。
雍正即位前,是鑲白旗的旗主,裕親王卻是鑲白旗下,雍正正是裕親王的主子,此時他降了裕親王的爵位,也沒什麼好說的。再者,此時裕親王一脈早已式微,反抗不能,也就只有簡親王支支吾吾含糊了幾句,宗室裡倒是沒有什麼反抗的。
只是雍正一口氣並沒出夠,只想著把自己的面子找回來,可巧就送上門了一件好事了。
十月,甘肅總督的摺子遞到御前,說是半月之內,追回三十年的虧空,並上書說,一月之內,甘肅全境不會有一兩虧空。雍正閱看之後十分的高興,叫了大朝,當著眾人的面著實將甘肅總督誇獎一頓。
然聽聞了訊息,胤祈卻覺得不對。他上輩子也是見多了所謂放衛星,所謂面子工程,所謂浮誇風,這位總督,吹牛的功夫還並未夠班。
且胤祈也聽說過雍正在康熙四十年,還做貝勒的時候,追債是多麼困難,最終也沒什麼成果,自然是很不相信這位總督大人,竟是能比當年的四貝勒還有能耐。
可胤祈不相信,雍正卻是很相信的。再加上甘肅總督的摺子才念出來,御史就率先跳了出來,稱讚起甘肅總督的能幹,雍正的慧眼識珠。旁邊自有人符合,一時之間只聞稱讚之聲。
雍正頓時十分志得意滿,再不聽人勸了,便厚賞了甘肅總督,並表示若是他一個月能追回虧空,他會親自題字賜匾,以示尊榮。
於是胤祈便在養心門前頭,看見了滿臉憂色的怡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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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人約莫是不會理會雍正是不是信錯了人,聽信了小人胡吹法螺。橫豎日後真相揭露出來,丟人的不是他們。
不過怡親王自然是不一樣的,他卻是要擔心的。胤祈在養心門前頭看見怡親王的時候,他的模樣明顯是已經和雍正說過一回了,但是雍正明顯不聽他的。
看見了胤祈,怡親王也就不再偽裝出平素面對其他人時嚴肅莊重的面孔,整個人打從裡頭都透出來一種疲憊。胤祈看了他的臉色,不由得覺得心驚。怡親王又是手扶著腿,瞧著好像又要犯病的樣子,念及這幾日確是冷了,胤祈也不敢怠慢,連忙上去扶著他。
怡親王靠在胤祈身上,由他扶著,到了一邊廊下坐下了,籲出一口氣來,嘆道:“又變天兒了,我這身子,真是不爭氣!”
胤祈小心翼翼地道:“王爺也別太著急了,這世上永遠都有辦不完的差事呢,哪能畢其功於一役?須知道最要緊的還是身子,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王爺身子健旺了,想做什麼不成呢?”
怡親王抬手擱在胤祈頭上,嘆道:“我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如今……你也是個明白的,我也不怕跟你說這些話。除了我,還有誰用心幫襯著皇上呢?廉親王那邊兒,一勁兒地跟皇上打擂臺,恭親王……他心思並不在朝堂上頭。莊親王管著宗室那邊兒,就已經是盡了心的,嘉郡王……怕是你也看得出來,他的想法,我是看不透的。”
胤祈心中驚奇,立時就警惕起來,當真是不知道為什麼胤祥會和他說這些。他們之間,還沒有親近到可以無所顧忌地說這些近乎於陰私的話題。
數落了一回,怡親王又道:“皇上的阿哥們,年紀小的幫不上忙,年長的又是那樣不著調的,指望不上。我若是再清閒了,豈不是要讓皇上累著了?”
說罷,便看著胤祈道:“你若說,讓皇上也慢慢來,卻是不可能了。不說大清朝本來就有那麼些事情,堆在皇上面前等著他處置。就說皇上的性子,攢了多少年的勁兒,想要把大清的積弊一總兒地除了,他也是不容許自己閒著的。”
胤祈因低頭道:“是弟弟想得不周全了。也是從沒經過這些事兒的,只想著哥哥們的身子了,卻是沒顧及到大局。”
怡親王笑嘆道:“我也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以你如今的年紀,已經是難得的了。不過卻是要好生學著,過不了幾年,就要指望你了。”
胤祈手底下正幫著怡親王捏腿,便抬頭笑道:“怕是卻要辜負了王爺了,弟弟只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出息呢。如今還是先在尚書房多讀些書,才是要緊的。”
怡親王搖了搖頭,道:“先時先帝爺大約也和你說過這個道理的,好些東西,都是在書外頭學來的。只是讀書,不過是個文人罷了。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