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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說了好些話,嘉郡王也回覆了平素那般模樣,胤祈眼前的擔憂沒了,又想起來最初和嘉郡王鬧起來的緣故,忍不住問道:“十六哥,可是你也該知道,你昨兒辦的那事兒,真是惹人疑竇。既是你和我說明白了,弟弟也就直接問你。你既是這樣的心思,那畢竟是皇上的……你怎麼就敢?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惱恨了你?”
嘉郡王一挑嘴角,諷笑道:“我怎麼不敢?皇上要演一出鄭伯克段於鄢,我就送太后去黃泉,不是正好的事兒?”
胤祈聽了連忙看四周,打從他來了,那些官員都紛紛避難去了,這屋子裡就沒有幾個人,哪裡就有人關心他倆說什麼了。嘉郡王拍了他腦袋一下,道:“你瞧著我就是這麼不經心?沒人聽得見咱們說什麼。”
說著向後倚了倚靠背,嘆道:“皇上約莫是狠不下那個心的,我就替他決斷了,不好麼?且我也不怕告訴你,有太后一日,便難安穩。你瞧著恭親王這回怎麼能下定了決心的?你當是他真不怕皇上再厭棄了他?不都是太后的功勞!”
這麼聽著,胤祈卻有些糊塗了。他原以為,這回京城裡的慌亂,謀反應當是廉親王的主謀,怎麼聽著嘉郡王的口氣,卻是恭親王在裡頭攪和。
因便問道:“十六哥說這話我卻是難懂得了。原想著應當是廉親王攛掇著弘時做了錯事,怎麼又是太后摻攪進去?弘時不是歷來也不親近他們的?”
嘉郡王自然知道他說的“他們”就是指恭親王和太后,便笑了笑道:“你畢竟還是知道的少。若是弘晝,他便不會問這個。弘時固然是廉親王攛掇著他,只是廉親王卻是老十四在後頭戳著他呢!還當是旁人不知道麼?皇上的耳目也不是單純擺著好看的。”
說著,便很有些深意地看了胤祈一眼。
胤祈身上一冷,琢磨了一會兒,也不知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略靜了靜心,又笑道:“只是恭親王頂著廉親王上去,固然是他能落下好處,可廉親王怎麼就能聽他的?咱們的八哥,也不是好拿捏的。”
嘉郡王嗤笑道:“老八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現下他自己個兒是老早就沒戲的了,可是皇上登基,卻又是他最不想瞧見的。兩廂一合計,還不如讓老十四登位,好歹日後他還有些想頭,也能把老九老十兩個從西北撈回來。他怎麼不願意?”
胤祈自己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不論是做了出頭鳥的弘時得利,或是背後的恭親王得逞,都比現在雍正在皇位上坐著,他能得到的好處要多得多。嘉郡王說得一絲兒不差的,廉親王也不傻,青天白日的,雍正好端端地在位兩年了,他自然不會再妄想著自己身登大寶。
果然就是這麼個道理了,先前自己竟是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道彎兒。胤祈頓時渾身冷汗,後怕起來。
當初去尋了恭親王,當真就是引狼入室了。還好運氣不錯,嚇唬住了他,弘晝又機靈,抬出來了雍正。不然現下的情形,還當真不好說。
而先前把嘉郡王和恭親王相提並論,現下尋思著,還真是太委屈了嘉郡王,也太瞧不起恭親王的能耐了。
更令他心驚的是,之前他做的那些事,雍正的耳目清明,自然也是都知道的。現下雍正又是怎麼想的?可是也會像他方才懷疑了嘉郡王似的,懷疑他有了二心?
只這麼一想,胤祈心裡說不出的難過起來。又是懼怕又是有些心酸。
他自來是隻向著雍正的,他自家最清楚,可就怕雍正不分明,把他的一時糊塗當成了著意為之,那可就真說不清楚了。
瞧著他面上神情,嘉郡王約莫也知道他是在後怕,便笑道:“這時候知道怕了?你呀,還是太莽撞!昨兒和十三哥說起來,他也是咬著牙說要好生教訓你呢。再有下回,可是別再這麼急頭怪腦地,也不想清楚就跑出去了。”
隨後又摸了摸胤祈的辮子,道:“也算是你聰明,知道先找的應當是張伯行。要是你一出門就奔著老十四家裡去了,說不得,皇上要親自教訓你來著。”
他這是隱隱寬了胤祈的心,只是單他這麼說,胤祈卻也不能全然就放心了。只苦笑道:“十六哥,你可是別再嚇唬我了,如今已經是惶恐極了。”
嘆了口氣,胤祈也不願嘉郡王替他擔心,便故意笑道:“十六哥,你是做哥哥的,不能因為方才那一點兒的小事兒就這麼欺負弟弟呀。十三哥最和藹的,必定不會說那樣話。”
嘉郡王又氣又笑,使勁兒拉著胤祈的辮子拽了一下,道:“還怨我嚇唬你了!你要是不說,我還記不得你方才冤枉我的事兒呢!可好,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