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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一半,弘晝便打斷道:“不能夠!現下不是我想不明白,是二十三叔想不明白!我自己的心,我自己清楚,可二十三叔卻不知道,還只說我是一時糊塗。我當真是不糊塗的。二十三叔,若是不趁著這會兒把話都說出來,真等著慢慢說,怕是你要有更多的話來搪塞我!”
他聲音鬱郁,語帶憂傷,嘆道:“我卻是還是說錯了的,二十三叔此時,應當也是明白的。只不過,你是裝糊塗罷了!”
胤祈只側著頭,不敢和他對視。分明不該是他底氣不足,可為什麼就是覺得,不敢直面這個人?這樣強硬的弘晝,強硬之中,卻還帶著讓人心悸的情意,真的是……招架不住。
弘晝又道:“現下我算是瞧得清楚,二十三叔的心裡話,真心話,若是不逼著你說出來,這輩子怕是也聽不到的。我是不願意逼著二十三叔,讓二十三叔為難,只是,我更想知道二十三叔心裡頭,究竟是怎麼想我的?你當真,對我就沒有分毫情意?”
胤祈咬著下唇,只不做聲。這話……又該怎麼回答?
情意,那卻是什麼情意?
若是昨日之前,除了叔侄情意,胤祈當真敢說,他對弘晝別無他念。
只是經了昨日之事,昨晚的那一場夢境,他怎麼能夠就說,對於弘晝,他是沒有分毫遐想?當真清清白白,又怎麼會有那樣的夢!?
可那一夢蹊蹺,究竟是怎生來了這樣的一個夢,實是說不清道不明。要讓胤祈因此便承認了他對弘晝有著念想,卻又是不能甘願的。
這樣又怎麼能分辨清楚,他自己的心意,自己竟是不知道的。
當下仍舊只是道:“你是年紀小,分不清楚這些兒。因咱們打小兒就親近得過了,你才會糊塗了,有了這樣的念頭……你自己,你自己回去好生想想清楚!”
弘晝不理會他這話,仍舊道:“便說我是一時糊塗,我也不能夠這時候就走了的!二十三叔卻也說說你,究竟心裡有沒有我!”
便在他話音將落未落之時,門上傳來叩門之聲,外頭有人叫道:“二十三叔!在裡頭呢?有件事兒尋你一道參詳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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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話音,門被從外頭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人。
胤祈連忙整了整衣裳,朝那人道:“弘曆,是什麼事兒?”
弘曆掃了一眼弘晝,道:“也不著急。只是怎麼五弟在這兒呢?你今兒沒去吏部衙門?”
聞言,弘晝冷笑道:“四哥不是也沒有去禮部衙門?”
弘曆神色一滯,道:“你怎麼陰陽怪氣的?平素便是沒規矩,也不至於此。這是怎麼了?”
胤祈怕弘晝再說出什麼話來,忙道:“不過是小孩兒家鬧脾氣,管他那麼許多呢?擱在那兒一會兒也就好了。弘曆你有什麼事兒,先辦公務要緊。”
弘曆尚未答話,弘晝卻在一旁道:“二十三叔,許是方才我只空口白話,你也難信。這麼著,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等日後你自然知道我那是不是小孩兒脾氣。”
說著,又深深看了弘曆一眼,轉身出去了。
等他走了,弘曆才低聲問胤祈道:“二十三叔,方才就聽外頭奴才們說他在裡頭和你吵,原來是真的?老五怎麼就能這樣沒規矩了?”
胤祈面上一僵,勉強笑道:“並沒有就吵起來。是他問我要件東西,只是我一時手上沒有,他又急著用,這才高聲了。他也並不是就不知道輕重,規矩還是好的。”
一時送走了弘曆,胤祈回到屋中,只躺在椅上,不想動彈。外頭蘇遙悄悄走進來,才吸了口氣要說話,他便擺手道:“這會兒什麼話也別回給我。除非是皇上宣我,旁的事兒都推到後頭。等我歇過了這會兒再提。”
蘇遙便不出聲了,只站在一旁。
胤祈心裡頭鬧哄哄的,便是屋裡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他仍舊覺得耳邊喧譁亂響,只恨不得自己立時聾了才好。
偏生耳邊總迴響著弘晝那時候的話,一遍又一遍,分明不願意想起來,卻偏生不能忘掉;越是不想提起,就更加變本加厲,不停地在腦中浮現。
呼吸越發急促,整個屋裡都是胤祈喘氣的聲響。蘇遙站在一旁,擔憂得很,只是瞧胤祈的模樣,卻不像是身上難受,又想起胤祈方才的吩咐,也只好閉口站在一邊。
這與以往任何煩惱的事情都不同。
便是當初惹得康熙發怒,也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來挽回破損的父子親情。
便是當初猶豫不絕,不知如何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