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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上說閒話兒,或是康熙打盹兒,胤祈給他捏肩捶腿;到了行宮駐地,康熙見大臣,批摺子,胤祈就在隔壁的耳房裡讀書練字。
短短四五天工力夫,胤祈只覺得是過了四五年似的。和康熙相處,時時刻刻都得提著心。他說的每句話,都得認真揣摩了;自己個兒說的每個字兒,都要先在心裡轉個十來遍才敢出口。便是不在一個屋裡,也要擔心著牆上的眼睛耳朵。更別說此時胤祈扮演的,是個孝順孺慕的小兒子,更要想到尋常四五歲小孩兒,要對自己的老父親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當真是累死人。
還好胤祈不必總和康熙獨處,除了大太監邢年李德全等有時也陪著康熙說話,總還有伴駕的嬪妃來請安問好,討皇上的歡心。
胤祈在皇輿上也見過了,這回來了小湯山的是宜妃和妃與胤禧之母陳貴人。說起來,這兩年最受寵的也就是和妃與陳貴人了。而宜妃,則是多年聖寵不衰。再加上太后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她,如今太后新喪,康熙想是也願意和宜妃多說說話,懷念太后。
只是等到了小湯山,胤祈才知道,伴駕的嬪妃還不止那三個。他這個身體的娘,靜貴人石氏,也被康熙宣召來了。
靜貴人的存在感可真是低,路上兩天,到了小湯山三天,竟是沒有人知道她也來了。直到了康熙幸臨小湯山的第三日晚上,才有個小太監到康熙住著的燥雪堂,尋著了伴駕的胤祈,道:“靜貴主兒想要見見二十三爺呢,爺瞧什麼時候得空?”
胤祈尋思了半晌,才想起來這個靜貴主兒是誰。原來是他自己的額娘。
想想也有陣子沒見到她了,打從十一月裡太后重病,胤祈就一直侍疾,直到太后過世,胤祈又專心守孝祈福,竟是忘了要去給靜貴人請安。
這靜貴人又是個軟糯的性子,平素見了胤祈,雖說眼睛裡透著想要親近的意思,可神情中卻竟是有些畏懼。胤祈知道這是因為他得了太后的寵,靜貴人卻是包衣出身,怕是胤祈和自己太接近了,礙著了胤祈日後前途。
且她又擔心胤祈在太后身邊被寵慣了的,對她這個額娘不放在眼裡。是以每次母子相見,鮮少有兩人都高興的時候。
因為靜貴人,胤祈是深切地體會了當年四阿哥胤禛過的是什麼日子。生身之母對自己竟是避之不及了,有太后寵著,又算得了什麼?
胤祈實在是慶幸,自己投胎時有著上輩子的記憶。
他才穿越的那兩年,二十六七的大男人了,想起來靜貴人,有時候還覺得心裡難受。要是真正一個小孩兒,還不知要怎麼哭呢。只怕打從根兒上,心性就被摧殘壞了。
又想起見雍親王的那幾回,分明一張雋秀的臉,卻板得沒有一絲兒表情。這也是從小被摧殘大的一個孩子,胤祈想著,頓時覺得自己的命其實還好。
胤祈又瞅了一回燥雪堂裡,康熙正靠在引枕上,邢年拿了本書擺在他面前,伺候他讀書。想了想,胤祈還是跑回去,一絲兒不錯地對康熙行了禮,然後道:“父皇,兒臣額娘使人傳話來,想見見兒臣。兒臣也有些想念額娘了,不知道……”
他一雙黑多白少,真正水汪汪的眼睛瞅著康熙,康熙幾天來都做了慈父,這時候也伸手摸了一把胤祈的腦袋,笑著道:“那你就去吧。這也是孝順呢。”
胤祈瞧他似是挺高興的,也就笑著應了。又跑出去,那小太監縮手縮腳地站在外面,正眼巴巴地往裡面瞧。
“把你的眼神兒收回來!”胤祈皺眉道。
雖說這小太監是瞧他,可康熙在裡面,也是窺伺了。給別人瞧見,只怕這小太監要沒命。那小太監聽了,忙垂下頭。胤祈瞧著他,也是個不機靈的。
撇了撇嘴,胤祈道:“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帶路啊!”
那小太監才知道應了聲,走在前面給胤祈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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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不受寵,哪怕她有個被太后養在身邊的兒子,靜貴人也照樣沒人將她看在眼裡。她住著的,是宜妃院子裡的一個小側院,只是好歹沒有落了她身份罷了。
不過倒也沒有人敢苛刻於她,胤祈一路走一路瞧,進了靜貴人的屋子,一邊請安,一邊四下打量,倒也還不錯。
靜貴人一瞧見胤祈,就紅了眼圈兒。不過也是多年母子分開了,又忍下了,只拉著胤祈道:“阿哥這些日子,又長高了些兒。只是瘦了……”
胤祈笑道:“太后薨逝,胤祈要守孝呢。皇上尚且清減了好些,胤祈做孫子的,哀毀也是自然的道理。”
提起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