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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園。胤祈跟著過去,住在清溪書屋旁邊的小院子裡,瞧著康熙一日比一日沉重,最終是整日臥床。
十一月,冬至將臨,康熙又覺病症加重,遂命皇四子胤禛恭代祀天。
只是因前幾日十四阿哥上了表,請求還京探視皇父病情,京中躁動不安,都在等著大將軍王回京,等著康熙駕崩,等著十四阿哥繼位。
當真是沒有幾個人注意了四阿哥去往祭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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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祈代康熙送了四阿哥出園子,看著他騎馬走得遠了,便轉回去康熙身邊。他也不知道這時候讓四阿哥代祭天,是表示看重,還是想要把四阿哥支得遠遠的。康熙似是也知道自己壽數將近,性情越發難以捉摸,胤祈是再也不知道他想些什麼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初七,胤祈看著雍親王府裡來人接弘晝出園子,說是他額娘病得重了,要弘晝回去侍疾。胤祈便心知,這當真是到了最後關頭了。
弘晝從韻松軒走的時候,臉上憂色難掩。胤祈從腰間解下了那塊他的皇子玉佩,遞給了弘晝,道:“這玉佩你替我拿著,等你回來宮裡了,再給我。”
這話雖說平常,但言下之意,他們兩人都清楚。
弘晝點了點頭,也從脖子上解下了常年掛著的玉觀音,塞到了胤祈的手裡,道:“二十三叔好好保重。來日我回來了,咱們換回來。”
來接弘晝的是平常緊跟著四阿哥,寸步不離的高無庸。他也不催促,只是看著胤祈與弘晝換了玉,又彼此都說了些囑咐的話,這才跟著弘晝往園子外走去。胤祈還在翹首看著的時候,那邊路上跑過來一個小太監,喘著氣道:“二十三爺!皇上宣您快過去!”
胤祈心裡一緊,他早就不記得康熙具體是什麼時候過世的了。他只知道是冬日裡,是年底,是在暢春園駕崩的。
這幾日瞧著康熙都是昏昏沉沉的,不大好的樣子,難不成大限之日就是今日了?
連忙跑到了清溪書屋,匆忙進了門,沒來得及請安,胤祈就急著看炕上,康熙卻是睜著眼睛也正看著他。
胤祈這才鬆了口氣,規規矩矩行了禮,道:“請皇上安。皇阿瑪召兒臣,有事吩咐?”
康熙沒說話,只動了動手指。胤祈跟了他這麼多天,卻也知道他這是讓自己過去,便連忙到了跟前。康熙看了看他的手,胤祈便把手擱在了康熙手裡。
略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痰來,康熙喘了口氣,才道:“眼瞧著,朕是不中用了……”
胤祈眼睛一酸,才想說話,康熙又道:“原還說想要多教導你些兒,日後也好……唉,現下卻是應了當初那句話了,可不就是時日無多……不過這幾月間,也算是讓你見識了……胤祈,你也跟著聽政幾個月,可願意說說你日後志向?”
聽他這麼問了,胤祈卻忽然有些茫然。
他也算是參與到了歷史之中了,也有心改變歷史。只是,他日後想要做什麼,有什麼樣的理想,有什麼樣的打算,卻是沒有細想過的。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從出生起,胤祈日日尋思著的,就都是怎麼在這個清宮裡好好地活下去,哪裡就會有時間有精力想到,日後要做什麼,或是對自己的人生做出規劃。
現下康熙問了,他竟是有些茫然了。
先時只想過,若是能夠改變今後的歷史,那才算是翻雲覆雨手,便是做皇帝,也比不得這樣的虛榮。可究竟要改變什麼,又怎樣改變,他卻真的沒有細想過。
改變歷史,不過是一句空話,難得閒暇的時候,亂想一通罷了。
可如何改變,卻是一件難事,要細細琢磨了,小心研究了,才能有些說法。
愣神了好一會兒,康熙卻也不催促他。胤祈目光由散漫到彙集,終究慢慢開口道:“胤祈對於未來,卻也並未多想什麼。初時只是想著安身立命,後來得皇阿瑪教導,也懂得些道理,只是卻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只是想著習文習武,日後做個有用的人。
“後來空想過些東西,想著若是能為臣輔,如何協力皇上治國,可是也沒有細想過,究竟要怎生做法。”
他看著康熙,略略笑了,道:“如今皇阿瑪問到了,兒臣才忽然醒悟,不能就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了。兒臣下定決心,要為賢臣,輔佐皇上立不世之功業,令我中華威震四海。”
康熙快要死了,康熙末年的腐朽也快要結束了。
繼位的雍正是個勤政又廉政的帝王,若是能輔佐雍正二十年,一整康熙朝末年弊病,就能給後來之君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