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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張果就被他媽拎著耳朵從床上叫了起來,送親的隊伍已經快要準備好了。
張果的姐姐是個漂亮的女孩,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緊張的坐在迎親的車子裡,正對著張媽媽哭得稀里嘩啦,只是眼神裡還是透著新嫁娘特有的期待、喜悅和羞澀。
他們舉行婚禮的地方是石家的祠堂,按照古禮,要在這裡祭拜祖宗和拜天地,絕大部分石家人結婚都會有這個步驟,也算靈山鎮的特色了。
石家祠堂這地方,石小川從沒進來過,每年的家族祭祀沒有他的份,平時這地方又門戶緊閉,生人勿近,也沒機會進來看看,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踏進石家祠堂。
這地方和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家族祠堂也差不多,整個建築坐北朝南,氣象端方威嚴,古老的磚木結構,青磚青瓦,山牆為封火五花牆,分為三進,門廳是牌樓式,兩排漆著紅漆的圓木柱子分列兩旁,整個建築雕樑畫棟,隨處可見獅子、饕餮之類的石雕。
石小川躲在人群裡,看著這一切,大廳正中央坐著的那個白髮蒼蒼,但是臉色紅潤,神采奕奕,穿著唐裝的老人,大概就是大長老吧,他正笑容可掬的看著那一隊新人。
儀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祠堂里人來人往,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張果這時候要陪在新娘旁邊,留下他一個人,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是石爸爸?
他正探頭探腦的往大廳裡瞧,卻又不進來,只是看了看,轉身就往後廳走去,石小川覺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就跟在了他後面。
後面倒是很清靜,前廳的喧鬧好像完全與這裡隔絕了一樣,這裡依然安謐而祥和,石爸爸踩著青石板路走到了後廳的偏房,那個房間的窗戶開著,裡面坐著兩個人,一叢疏竹掩映,裡面卻是完全古香古色的傢俱佈置,倒頗有些意趣。
只是裡面人說話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幽遠,這裡很安靜,所以雖然他們說話聲音不大,倒也聽得到一二。
“這次的祭祀要提前?”一個聲音有些著急地說,“這是怎麼回事?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不行,不能提前,還沒準備好。”
“不能也要能。”一個老人的聲音氣沖沖地說,“這關係到我石家的根基,石大全,你有今天靠的是什麼,你自己清楚,你以為我願意提前嗎?這不都是沒辦法。”老人談了口氣,聲音低了下來,說了一句話,石小川尖著耳朵聽都沒聽清楚。
那個叫石大全的男人原本洪亮的聲音也低了下來,好像有些無奈似地說,“哎,這要是一個不小心!”
“不會出意外!”老人斬釘截鐵地說,“只要我們小心些,以前那麼多年都這麼過了,今年也是一樣。”
石小川突然想起來,這石大全就是石家祠堂大長老的兒子,那個在外面搞了個連鎖超市,家產上億,石家富豪之一的人,他大概是因為兒子結婚而回來的,但是看他話裡的意思,兒子結婚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石家的每年三月三的祭祀。
他們開始用極低的音量商議起有關於祭祀的事情來,石小川為了聽清楚,不知不覺的就往那兒靠過去,突然,他感到脖子上一涼,摸了一下,順手一扯,就把掉在他脖子上,神出鬼沒的小白拎在了手上,小白晃晃腦袋,卷在了石小川的手腕上,蛇信一吞一吐,不停地游來游去。
被它一打攪,原本就斷斷續續的話,更是不解其意了,石小川伸出手指,彈了彈小白小小的白玉似的頭。
既然已經聽不到了,而且石爸爸也不知道在哪,石小川決定離開這地方,剛站起來,拍掉身上的草屑,走了幾步,就看到石爸爸迎面走了過來。
他看到石小川,眉頭一皺,悶聲問,“你怎麼在這?”
石小川低著頭,“爸。”
石爸爸也沒應他,只是不耐煩的重複了一句,“我問你呢,你怎麼在這,這地方是你來的嗎?還不快出去!”
這些嚴厲而又冷漠的話,石小川以前聽多了,這陣子在學校,又有些遺忘了那種心冷的感覺,乍一聽,就好像回到了在石家。
22
22、猝死 。。。
前面鞭炮的噼噼啪啪的爆裂聲不絕於耳,天性愛湊熱鬧的小孩子在人群中鑽來鑽去,高聲尖叫著,讓大人們不時呵斥。
婚禮總是喜慶的,中國有紅白喜事的說法,紅的是婚禮,白的是葬禮,不管是生還是死,都要熱熱鬧鬧,歡歡喜喜,大家齊聚一堂,或歡慶或感念。
這場婚禮遵循古禮拜了天地,在鞭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