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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鼎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他失望的把手收回來,卻聽到銅鼎發出輕微的翁鳴聲,旁邊的那幾個正在聊天的長老立刻把頭抬起來,看向這邊,大長老揮揮手,示意石爸爸過來。
石爸爸走過去,他和石爸爸耳語了幾句,指了指石小川,石爸爸點點頭。
他們走出了房間,石爸爸先讓石小山回家,然後帶著石小川到了後院,“你今天晚上就在這兒守夜。”他指了指這房間,“晚上就睡這兒,過會兒,石傳鑫。”他看了看石小川茫然的樣子,“石傳鑫認識吧?”
石小川點點頭,這個人是靈山鎮上出了名的包打聽,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是從他那兒傳出來的,石小川知道石媽媽不喜歡,應該說是恨著這個人,因為就是他第一個說石小川和石爸爸一點也不像,看起來不太像石家的人。
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從來不用肯定的語氣,“可能”、“看起來”、“大概”、“不太”,這些不確定的詞夾在他那些聽起來很有道理很有來由的隱秘中,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不靠譜的八卦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實”,你就算跳進黃河,也難以扭轉那些沉浸在這些“事實”中不可自拔的人腦海中固有的印象。
所以,石媽媽恨他。
石小川聽到前院裡時不時傳來細細的小孩哭聲,應該是那些被強迫在手指上劃一刀的小孩,只不過這些哭聲往往才剛出現就被強迫的嚥了回去,只剩下一些實在忍不住的哽咽。
外面還在下雨,他一個人待在這個房間裡太空了,就顯得有些冷,石小川在這房間裡走來走去,越看越覺得這房間有些眼熟,突然間想起來,這好像就是婚禮那天,他逛到後院,看到大長老和他兒子談話的房間。
石小川想起來,他們很怕這次的宗族祭會出什麼意外。
他對面的房間,就是張果姐姐死去的新房,石小川推開門,想去看看,卻發現曾經作為新房的房間門上掛著把鎖,雖然略施手段就可以把這把鎖開啟,但是為了不給石爸爸惹麻煩,他還是決定剋制自己好奇心的。
他一直想查清楚張果姐姐死亡的真相,那些完美的驗屍報告,他就和張果一樣,本能的不信。
雖然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張果,他姐姐的死亡是意外,這只是為了讓張果能夠走出陰影,不再瘋了一樣的找石大全和他兒子報仇。
到了快天黑的時候,石傳鑫終於想起了被丟在這裡的石小川,匆匆的過來把他領到了大廳裡面,裡面黑壓壓的只怕有幾十號人,估計都是經過了滴血的儀式被留下來的,裡面有拄著柺杖的老人,也有嗷嗷待哺的嬰兒,有滿臉精幹的漢子,也有正值花季的女孩。
雖然人很多,但是因為規矩是必須得保持安靜,所以大家沒有說話,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氣氛十分的壓抑,時間久了,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生怕聲音稍微大一點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讓周圍人對自己側目而視。
到了八點的時候,鎮上的飯店就送來了盒飯,石小川看了看自己手中超大的飯盒,飯菜很豐盛,連現在極少能吃到的海鮮都有,只不過在這種環境下,石小川實在沒有什麼胃口,為了讓自己保持體力,他勉強自己扒拉完了米飯,挑著吃了一些菜,就把盒飯在一邊,很快,就有人過來把他吃飯的盒飯收走。
以石家的財力,請些做清掃打雜工作的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熱騰騰的飯菜驅散了石小川身上的寒意,他覺得舒服了些,悄悄拉開身上的羽絨服,內袋裡面的盒子裝著還在睡覺的小白。
突然,大廳裡有了一陣騷動,石小川抬起頭看過去,就看到石辰的爸爸石安清匆匆忙忙地走進來,正端坐在大廳上手帶著老花眼鏡,抽著菸斗,拿著個話本看著的大長老看到他,立刻站了起來,朝他招了招手,石安清立刻走過去,兩個人頭靠頭說了幾句之後,石安清就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石小川看著他,很想站起來問問,石辰到底找回來了沒有,然而,石安清剛剛經過他的時候,看著他的那種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仇視的眼神,讓他知道,石安清並沒有真正認為他是清白的,只不過出於某種理由放了他,這種時候去捅馬蜂窩,唯一的後果就是被馬蜂叮一臉包。
人都說,吃飽了就睡,這是豬的習性。
在這個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雪珠的寒冷夜晚,在這麼緊張壓抑的大廳,石小川原本以為自己肯定會睡不著,然而,才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迷糊,好像瞌睡蟲附身了一樣。
他想,大概是自己最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