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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揀,全身力盡,大半個身子就忽地躺倒在上面。他頭腦昏聵,氣海抽痛,仗著靈臺清明,伸手想點自己仁督二脈穴位。卻忽覺汗溼重衣之下,不止提不起力道點穴,雙手甚至抬也抬不起。
現在就算來個孩子,也能將自己置之死地,沈白聿不由心中苦笑:這可不就是任人魚肉麼?好在青冥華池已如數收回,屍身上也做足了手腳,即便此刻身死,可能也不會有人因此去找溫惜花麻煩罷。身上一陣緊似一陣的痛楚,想到這裡,他才暗暗鬆了口氣,只是精神這麼稍一懈怠,腦海就猛地發暈。
急促的喘氣聲又讓沈白聿驀地睜開了雙眼,房門吱啞啞響了下。腳步唏嗦,一個輕巧的身影已站在了他面前。藉著月色定睛細看,來人立刻失聲驚叫道:“沈大哥!”
熟悉的聲音叫沈白聿心頭一輕,他頭也轉不動,只能苦笑道:“小棠,你來這裡做什麼?”
紀小棠送凌非寒離開定陽後,心中畢竟不耐,就抽空撇開老父,一個人偷偷出來玩耍。路過此處,想著不知杜素心有沒有遺漏什麼東西,卻見房門大開,檻外有血。幾番掙扎之下,終於鼓足勇氣推門來看,沒想到見著的是身受重傷,面白如紙,已經氣息懨懨的沈白聿。
見沈白聿眼睛半閉半闔,紀小棠想抱又怕傷到,只好緊緊抓住他衣角,心中亂成一團,眼淚差點要落了下來。
沈白聿忽地睜眼,低低地喝道:“莫哭,還不是流淚的時候!”
紀小棠立刻醒悟,自己若再不振作,只知哭哭啼啼,只怕沈白聿沒事也變做有事了。她死命點頭,努力將到眼睫的淚水又硬逼了回去,決然道:“沈大哥,我該做什麼?溫惜花在哪裡?要不要我去找他?”
沈白聿方才斷喝牽動肺腑,緩了口氣才道:“小棠,俯下身來,有件重要的事情我要託你講給溫惜花聽。”
他話中涵義甚是不祥,紀小棠打個寒戰,貝齒緊咬道:“我不聽!有甚麼話你自己說給溫惜花!”
沈白聿眼皮一抬,黑眸中射出前所未有的冷俊之色,看得紀小棠一陣心慌,眼眶霎時紅紅,只得哽咽著道:“我……我聽……你不要有事,我什麼話都會乖乖聽的……”
她俯身靠近沈白聿,將右耳湊到那薄薄的唇邊。沈白聿嘴唇開闔幾下,秘語兩句,突然再也不動了。紀小棠嚇得直起身子,以手去探他鼻息。愣了片刻,忽地撲到沈白聿胸口,哇的大哭起來,嗚嗚咽咽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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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昏暗,未曾掌燈。紀小棠趴在沈白聿身上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自然完全沒有發現,方才未關的房門上人影移動。一個黑色的影子已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身後,動作很輕地高高舉起了寒光閃爍的雙手。
就在那人手中鋼爪即將抓下的剎那,眼前忽然爆起陣如雨亮光。他當機立斷,先斬後退,卻覺眼前一花,已失去了紀小棠的身影。叮叮噹噹,銀針碰鋼刀,同時風聲呼嘯,黑衣人背後生風,一雙明晃晃閃亮亮的柳葉寶刀就朝背上肩胛砍來。
黑衣人也不慌亂,左腳踏震坎,右腳欲轉身,卻聽床上沈白聿已沉聲道:“小棠,出腳震坎,踢他陽交、光明。”
紀小棠立刻依言,右腿倒鉤“雁字回時”,足尖就去踢脛骨兩穴,黑衣人心頭大震,趕緊變招。間中又聽沈白聿疾喝道:“他使‘乳燕穿林’。‘細雨流光’上掃太乙、商曲,左轉‘雙雁遙空’起腳兩膝。”
那人才變招乳燕投林,竟已經給沈白聿全然料中,大駭之下硬生生收住來勢。此招本是身形微降,以雙掌破敵中腹的招術,黑衣人止住來勢,身形更下落,欲來個倒提金鐘反踢對手會陰。這招術陰損之極,黑暗中本難以施展,可來人最擅長小巧騰挪,是以動作一以貫之,絲毫不受影響。
才要出腳,就聽沈白聿又道:“碧霜天降,踢他心口。”
紀小棠對沈白聿是全然的信賴,想也不想,立刻飛身向下唰唰唰就是三腿。黑衣人好在應變機警,就地一滾,背後卻還是著了一下。他亦忍無可忍,飛爪就要脫手。沈白聿立刻斷然道:“右方,‘大道無為’,出全力!”
黑衣人下盤紮實,上身功夫卻破綻不少,才要翻身而起,就覺紀小棠已應聲出掌。那人避只不及,倒像是爬起來送上去給人打似的,立刻丹田中掌,向後稀里嘩啦帶倒了桌椅。只覺一股怪異之極的內力一分為二,其一極寒走任脈,其二極熱走督脈,經脈真氣瞬間逆行,痛不可當。
紀和鈞的無為掌老辣沉穩,取陰陽合一之道,雙手掌力天差地別。這掌法若中經脈,內力不夠紮實者立刻真氣